翌日,大夏皇城。
太極殿,早朝。
皇甫汐月依舊威嚴的端坐於龍椅之上,目光淡然而又冷冽。
殿下群臣站得整整齊齊,平時這幫人奏本寥寥,今天卻紛紛站出來彈劾林安,聲討他在棗陽城的罪行,就跟事先商量好了似的。
“陛下,林安此子心術不正,剛到棗陽便借上任之機大肆斂財,公然索賄,此等歪風邪氣不可助長啊。”
“林安之罪罄竹難書,臣懇請陛下立即下旨將其緝拿,再派能人前往棗陽城賑災,再遲的話恐生事端。”
“臣聽說林安私會棗陽四大糧商,密謀將糧價抬高至兩百五十文,這豈不是逼著當地的百姓造反嗎?”
“林安誤國啊陛下,切不可再聽他妖言惑眾,否則棗陽危矣。”
“……”
皇甫汐月聽著一眾大臣對林安的彈劾,鳳眉微皺。
公然索賄。
藉機斂財。
哄抬糧價。
這些她知道,她都知道,甚至知道的更詳細具體。
然而,他們給林安羅列的這些罪行終究是落後了。
那都是林安上任第一天發生的事情,後面的才更加炸裂。
上朝之前她便接到沐凌雪的密報,說林安在棗陽城假傳聖旨,往她身上潑髒水,標榜自己是為民請命的好官。
當時她差點沒氣死。
這個林安當真是老壽星上吊,嫌自己命長了。
不過她倒要看看林安如何善後,解決棗陽城糧價的問題。
她再給林安三天時間。
三天之後,棗陽城的糧價若是還降不下來,她便下旨緝拿林安,別的罪名不提,單是一個假傳聖旨,就夠林安人頭落地的了。
“林安之事,朕自有分寸,既然朕賜他御劍行便宜之事,他便可全權處理棗陽城一切事宜。”
皇甫汐月面無表情的說道,“若他解決不了棗陽城的糧價問題,朕自會問罪於他,爾等明白嗎?”
“陛下,林安此子上任之初便大擺酒席宴請,收受重禮,巧取豪奪,實在是有損官場風氣,有辱我大夏官吏形象,還請陛下切勿姑息,從重責罰。”
皇甫汐月目光不善的望著殿下說話之人,刑部左侍郎孫士寒,一個經常與她唱反調的老臣。
若非念先帝之情,加之此人頗有些才能,她早就將其貶官罷職了。
“朕說話你聽不懂嗎?林安若能穩定棗陽城糧價,不管他做什麼皆可原諒,若是不能,屆時一併問罪,絕不輕饒,你可還有問題?”
“可是再耽擱些時日,棗陽城那邊的情況會變得更糟,臣懇請陛下立即下旨再派人前去棗陽賑災。”
孫士寒不依不饒,似乎要一舉參倒林安。
“臣附議。”
“臣也附議。”
“陛下,大局為重,切不可對宵小之徒抱有期望。”
“陛下,此事不宜再拖,孫大人所言極是有理。”
皇甫汐月冷冷掃視著跪在地上的幾個大臣,目光犀利如刀。
“你們是在教朕做事?”
聞聽此言,眾人臉色皆是一變。
“那日朕問你們誰能去棗陽城賑災,解決糧價問題,你們一個個的低頭頷首,裝聾作啞,唯有林安主動請命,眼下他不過到任一日,你們就大肆參奏彈劾於他,意欲何為?”
“諸位皆為我大夏重臣,乃朕治國理政的左膀右臂,雲州大旱,棗陽民變,爾等不能為朕排憂解難,反倒借題發揮,搬弄是非,拿著朝廷的高官厚祿,私底下卻是蠅營狗苟,無才無能,朕要你們何用?”
“陛下息怒,我等有罪。”
聽著皇甫汐月聲色俱厲的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