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汐月點點頭,但她還是不明白林安想表達的是什麼,這不是連三歲小孩都知道的東西嗎?
“縞絲變得供不應求,那麼價格也一定會瘋長,在這種情況下,如果陛下你是農民,你會不會趁機種桑?”
聽到林安的問題,皇甫汐月幾乎不假思索的回道,“當然,什麼貴就種什麼,絲縞價格瘋長,種桑恐怕要抵得上種稻谷幾年的收入了。”
“沒錯,正是這個理。”
林安笑道,“大虞的百姓跟陛下想的一模一樣,得知絲縞在我們他們一定會改稻為桑,甚至連夜把稻穀剷除種桑苗。”
皇甫汐月點點頭,林安說得一點都不誇張,百姓只是窮,不是傻,種什麼能賺錢,他們心裡有數得很。
就這麼說吧,只要大夏這邊下令解除對於大虞絲縞的限制,她再穿上絲縞招搖過市,鼓勵官員貴族都穿絲縞,那麼第二天稻田就要成桑地了。
都說商人逐利,然而百姓亦是如此,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
“大量的稻穀被剷除,大虞的糧食產量一定會瘋狂下降,但是沒關係,我們大夏就賣低價糧給大虞,儘可能的不讓大虞朝廷察覺到異常。”
“等到時機成熟,我們就可以禁止賣任何糧食給大虞,這個時候他們反應過來也已經晚了,糧食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長出來的。”
“當一個國家連糧食都不夠吃的時候,災民就會如蝗蟲一樣,到了這一步,別說打仗了,大虞的皇上能不能繼續維持統治都兩說。”
林安道,“哦對了,稻穀只是一方面,陛下還可以拿出一筆銀子,遣派人扮成商人去大虞各地高價收購青稞。”
“青稞乃小麥剛剛開始包漿時的叫法,高價收購青稞,必然會導致小麥大幅度減產,因為當青稞比小麥的價格高時,百姓是不會傻乎乎的等到小麥成熟的。”
“雙管齊下,大虞國的小麥和稻穀都會受到重創,屆時我們進可以高價賣糧,賺取大虞國的銀子,退可以禁止賣糧,發動戰爭,他們沒有糧食,軍隊都撐不了多久。”
“災民遍地,糧價飆升,沸反盈天,在這種情況下,陛下可以再遣派幾個機靈的人去大虞國造勢,忽悠民眾叛亂,比如在某處看到異象預示著大虞氣數已盡,再比如在魚肚子裡發現大楚興大虞亡的天書等等。”
“我相信這麼一番操作下來,大虞國當今的皇上即便不被推翻,也會元氣大傷,如何還有餘力打仗。”
林安的話戛然而止,可是皇甫汐月卻已經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林安說了這麼一大堆,其實都是在佈局謀劃,目的是讓大虞的糧食減產,從而引發動亂。
從刻意抬高絲縞的銷量,吸引百姓主動的改稻為桑,到請購青稞,讓小麥尚未成熟就被割掉,再到用一些令人細思極恐的手段蠱惑人心。
這一環套著一環,聽得皇甫汐月頭皮發麻,誰能想到林安的心機如此之深。
雖然這一系列的操作需要相當長的時間去運作,但同樣的,戰爭也不是一蹴而就的。
戰端一起,少則幾個月,多則數年,相對來說,林安的佈局和謀劃所花費的時間並不算太久。
皇甫汐月越琢磨越覺得林安的心思可怕,倘若這一套操作用在大夏,後果不堪設想。
“林安,所謂的經濟戰是你自己所想,還是在古籍兵法中所聞?”
皇甫汐月很難想象這是林安須叟之間想出來的謀劃,她更願意相信林安只是恰好看過某個不為人深知的古籍,今天派上了用場。
“自然是我想出來的,陛下覺得如何?”
林安想都不想的說道。
“很可怕。”
皇甫汐月沉聲說道,“不過實際效果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