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請講,只要卑職能幫得上的,一定竭盡全力。”
方山嘴上說著必當竭盡全力,可他心裡卻在想著如此推脫。
說實話,他得罪不起林安,畢竟林安現在可是女帝面前的紅人,直達天聽的存在,或許一句話就能搞死他。
但是他幫了林安,估計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且不說林安和丞相胡庸為之間勢同水火,一旦他幫林安的事情傳出去,必然會引起胡庸為的誤會。
就說林安那個還沒說出口的忙,一定不會簡單了,他不想給自己惹一身騷。
但是直接拒絕林安肯定不行,不給林安面子,某種意義上就是不給女帝面子。
現在滿朝上下,還有誰不知道林安背後站著的是女帝。
所以,他雖然心裡牴觸幫林安的忙,可表面上還要表現得十分積極。
“我需要方大人以南區衙門的名義張貼一張讓百姓遷出這片區域的官文告示。”
說著,林安便從身上掏出來一張地圖,地圖上他早已經用紅圈圈出了他相中的那片區域。
方山接過地圖一瞧,心中滿是疑惑和不解,旋即說道,“林大人,這片區域的百姓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足足有數十戶呢,其中還有鄭錢兩家豪紳,此事恐怕有些棘手。”
“方大人,鄭錢兩家我與他們已經談妥,五日之後他們就會搬離這片區域,同樣的,五天後,這片區域要確保沒有一戶人家,否則的話,一律按照抗旨不尊論處。”
聞聽此言,方山不由地心裡一驚。
鄭家和錢家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們在這片區域深耕近百年,可以說是根深蒂固,怎麼可能輕易答應林安搬離此地。
要麼就是林安信口開河,要麼是鄭錢兩家被逼無奈,只能選擇離開。
方山傾向於後者,鄭錢兩家估計是被林安給唬住了,迫於林安的淫威不得不屈服。
“林大人,太急了,五天根本不可能,老百姓不會同意的,如果硬來難免會激起民憤,到時候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啊。”
方山覺得林安就是在異想天開,雖然這片區域只有幾十戶人家,但是五日之內讓他們搬走可不現實。
除非是動用非常手段,強行將他們驅離,但這事如果傳出去,他可擔待不起。
“方大人,此行我也是奉旨行事,難道要我回去跟女帝說方大人認為此舉不妥嗎?”
林安的言語中已經隱隱有威脅之意,那些老百姓願不願意離開是他們的事情,方山只要負責張貼告示便可。
昨晚他已經連夜制定好了補償的標準,一平米十五兩銀子,以地契上所註明的面積進行計算。
至於為什麼是十五兩銀子一平米,那是因為西區的房子平均大概在十二一平,他多給三兩一平作為精神損失費。
說起來,林安在這件事情上做得確實很厚道,他用的是西區的房子作為衡量標準,若是用南區的房子,就要減去至少五兩,因為西區的房子可比南區貴多了。
至於為什麼不用北區或者東區的價格作為標準,很簡單,這兩個地方的房價不正常,摻雜了太多其他的因素在裡面。
“林大人誤會卑職的意思了,我只是對此事有所擔憂,既然是陛下的旨意,那我自當遵從。”
方山一聽林安要去女帝面前給自己穿小鞋,頓時改了口風。
雖然林安的話讓他心裡有些不爽,可是沒辦法啊,人家是奉旨行事,他就是再有意見也只能憋著。
如果林安真的跑到女帝面前添油加醋的參他一本,那他這個衙門老爺算是做到頭了。
“那就麻煩方大人了。”
林安意味深長的看了方山一眼,搞得對方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