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天生就容易遇到瓶頸。”
風晨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
“還有這種事?”蘇墨有些驚訝。
“既然有天資卓絕之輩,自然也有資質愚鈍之人。既如此,有人比常人更容易遇到瓶頸,也就不足為奇了。”風晨解釋道。
“這麼說也對。”蘇墨點了點頭。
“當然,我不是說特蕾莎那孩子資質愚鈍。論天賦,她無疑是出色的。”
“只是,與她的天賦相比,她所遭遇的瓶頸,實在是太多了些。”
風晨頓了頓,似乎在斟酌用詞。
不僅如此,特蕾莎遇到的瓶頸,比常人更高、更厚。
如同一道道難以逾越的天塹,想要突破,需要付出數倍,乃至數十倍的時間和努力。
“在以修煉武技為重的武家中,她這種奇特的體質簡直就是天譴!所以她才會被冠以殘廢、畸形兒之類的惡名。”
風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憤懣,似乎對這種不公的待遇感到不滿。
看著沉默不語的蘇墨,風晨繼續說道:
“你想想,即便相同,即便最終能達到相同的境界,你可能一步登天,甚至連一次瓶頸都未曾遇到。”
蘇墨沉默不語,靜靜地聽著。
“但特蕾莎那孩子,為了追趕你一步的距離,卻要面對十次、百次,甚至更多的瓶頸!”
“每一次都如同攀登絕壁,稍有不慎便會墜入深淵。”風晨的語氣愈發沉重。
蘇墨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她會怎麼樣?”
“你真的不知道嗎?”風晨反問道,目光深邃地注視著蘇墨。
不,蘇墨知道。
他只是想確認自己的想法,才故意如此發問。
風晨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語氣平淡地說道:
“困於一處瓶頸數年,甚至數十年,苦苦掙扎,不得寸進,這種事情在武道修行中屢見不鮮。”
“更有甚者,因此道心崩潰,淪為廢人。”
“而特蕾莎那孩子,卻要面對比常人多幾倍的瓶頸”
蘇墨再次沉默,心中五味雜陳。
“如果她出生在普通人家,或許這種體質並不會成為阻礙。”
“但她偏偏出生在溫徹斯特家族,赫赫有名的武家名門,這對她來說,不知是福是禍。”
風晨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
如果特蕾莎放棄作為武家子弟的生活,或許她的日子會好過一些。
但蘇墨看到的特蕾莎,並沒有放棄。
如果她放棄了,就不會進入劍宗,更不會在昏迷中都緊握長槍,如此瘋狂地修煉。
“唉!”
蘇墨髮出一聲短促的嘆息,臉上浮現出一絲茫然。
“原來如此”
他終於明白了,在看到昏迷的特蕾莎時,心中湧起的煩悶和焦躁,那種不愉快的情緒,究竟源自何處。
那是厭惡。
對自己的厭惡。
“特蕾莎,她”
她的實力,即使和現在的自己相比也毫不遜色。
而這一切,都是她在身負“天譴”的情況下,憑藉自身的努力換來的。
她憑藉純粹的努力,在黃龍牌的競爭中存活下來,並透過不懈的奮鬥,取得了第四十九期首席的成就。
即便如此,她也沒有停下腳步。
龍牌狩獵結束後,她立刻開始了修煉,甚至不惜將自己逼到昏迷的程度。
而自己呢?
“我有多久沒有這樣拼命地修煉過了?”
自從進入起始之森後,他就沒有進行過真正的修煉。
是因為沒有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