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由失去安全屋的落難玩家的血肉搭建而成的工廠裡,腐爛的血腥味上又添了一層血腥味。一夜之間,一整條地下交易鏈被連底兒踹翻。
一位被血腥味好奇引來的男人的一陣尖叫,讓這片黑暗的工廠密室裡照入了第一束光。訊息不脛而走,驚動了一眾人。
“廢物!”
裝扮華麗,足有五六個外層房間大小的安全屋內響起了暴虐的咒罵聲,伴隨著“嘩啦啦”一片的摔砸東西的聲音。
房間的地上,寫滿資料的檔案凌亂的散落了一地,透明玻璃杯潑光了水,滾到跪在地上的下屬腳邊。
下屬垂著頭,一言不發,僵直了身子承受領導的謾罵,直到男人發洩好心理的怒火向他問話,才開口答道:
“我們搜了所有房間,在負責人的辦公室裡找到了一個活口。”
“還有活的……”男人玩味地笑了笑,“問出點什麼沒?”
“是兩個人。”
“只有兩個?”
“是,他們偽裝成交易的客戶混進去的。據倖存的人說,一個高一個矮,高的那個負責抓人,矮的負責把抓到的人殺死。”
“高的那個……”下屬頓了頓,繼續道,“速度很快,快的什麼都看不清。”
高位上的男人皺起眉,“速度快?我沒記錯的話負責那條鏈的人是個階級六吧。難道是……不可能!”
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麼,很快自我否定了,他吩咐道:“既然是偽裝成交易客戶進去的,那八成是外面來的‘熟人’了。哼!我還以為是那群光長肌肉不長腦的乾的呢……你去把這兩的入境名單拿過來,把這些人一個、一個,好好地查!”
男人一字一頓,說完最後的話。
“還問出了什麼嗎?”
“沒有了,他的精神有些失常。”
“嘖,怎麼這麼不小心?”
“不……在我們審他之前他就不對勁了。”
男人頓了頓,“嗯,可以理解,畢竟見著了那樣恐怖又血腥的事情。這些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還是要儘早抓到,免得又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男人打發下屬快去辦事,下屬遲遲沒動,“怎麼了?”
下屬遲疑著開口:“他說,他想繼續去另外一條鏈上工作……”
男人笑了,“不是精神不正常了嗎?”
“是的,但是他說他需要工作賺錢,不然……”
男人擺擺手打斷了下屬的轉述,隨口同意道:“上進的人總該有條出路,等他恢復好就去報道吧。”
很快,一群胸前彆著藍色祥雲徽章的隊伍出現在了西區的外圈——這裡聚集了西區幾乎所有階級九的玩家。一行人出現的時間不定,目的不明,一連幾天一間一間敲開門,一個人一個人盤問過去。
在他們之中,是一個別著黃色祥雲徽章的男人,明顯是他們的領頭。
男人帶著品味獨特的哈哈鏡,隨意地四處打量,綠色的鏡片映出髒亂的地面。他嫌棄地抬腳,避開地面的垃圾,好不讓灰塵弄髒自己鋥亮的黑皮鞋。
他的手上拿著白色名單,散漫地指揮小弟去敲門:“你,你,你……還有你。”
距離天亮還要一個小時,人們大多還沒醒,迷迷糊糊就被暴力的敲門聲拉起來,開啟門就是撲面而來的一通盤問。
早就聽聞這幾天有一群不明人士出現在這片區裡,雖然不知道要幹什麼但又不敢得罪,只能唯唯諾諾有問必答。
又一個房門被敲開,而隔著三個房間的一扇緊閉的房門後,一位身材高大的男性面向門外,緊挨著站在門邊。
林白的視線透過房門,似乎正凝神地看著什麼。
不遠處的人們忙碌地來回走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