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風見憑藉異能殺了多恩一個措手不及。
風見舞動柺杖,情不自禁在紗有裡崇拜的目光下耍了個帥,謙虛道:“也沒有那麼厲害啦,七十二變我只學會了那麼六七八九個。”
方良無語,“……把我的手杖還給我。”
他摘下偽裝,露出真正的容貌。
多恩頓時瞪大雙眼,滿眼血絲地看向方良標誌性的白色大鬍子。
木拐摘去兩端黑布,露出花樣的紋路,重新回到方良手上。
他摩挲著雕刻的花紋,道:“這是我家鄉的花,它長在荒漠裡,卻成了我們全人類唯一的水源。漂亮吧?”
多恩恨地幾欲吐血。
紗有裡取下他嘴裡的黑布,道:“我給你下了制約,如果你的聲音超過30分貝,你就會因為腦血管破裂死掉。”
剛拿下的黑布被風見從紗有裡手上接過,嫌棄地仍在一旁,嘴裡不斷念叨著可愛妹妹的手怎麼能碰髒東西。
多恩額角爆氣青筋,氣的不行,但還是被迫控制音調,輕聲細語道:“你還記得那個兩個蠢貨嗎?”
他惡意滿滿看向多恩,做了個口形,無聲道:“我把他殺死了。”
當時三胖子和多恩相鬥的慘狀難以用三言兩語說清。而曾經把喬洛撿回去的兩個男人在三胖子被牽連。仗義支援方良的屠飛平死在了多恩的刀下。
大哥死後,小弟整天渾渾噩噩,只偶爾像幽靈一樣沉默地出現賭場外。每在多恩經過時,仇恨的視線便死死盯住他。
他怎麼可能會在意,多恩就喜歡看他痛恨又苦苦壓抑的神情。
這麼想著,多恩咧嘴笑了起來。
“你不敢殺我,你知道的,如果我死後,化雲……”
得意洋洋的話還沒說完,他突然後勁一痛,當即暈了過去。
“娘希匹的!我只不過憋了半天沒說話,真當我沒脾氣!”方良收回柺杖。
堅硬的木拐在男人後勁留重重的紅痕,風見目測要是再重一點,他的頸椎就能被直接打斷。
方良冷冷地看著男人倒下的軀殼,哼道:“這就叫‘三十天河東,三十天河西’。”
解決掉大的以後,剩下的就變得容易了起來。
方良放任兄妹倆離開自由活動,拿著從多恩身上搜來的鑰匙,去了自己曾經住的房間。
被佔據的房間被整改的面目全非。
他矮下身,放下柺杖,分外吃力地從那張華而不實的床底下巴拉。
忍不住罵了一句,“什麼破品味!”
好半天,他才終於喘著氣從深處扒拉出了一個小盒子。
這是他逃亡時沒來得及帶走的舊物,還好藏得深,沒有被發現,得以留存了下來。
方良凝聚出一條細小的藤蔓,鑽進鎖孔,外表樸實的木盒很快被開啟。
木盒裡是一些雜亂的小物件。
鵝黃色的髮帶、曲別針、被使用得只剩下一小截的黑色鉛筆……這些,全都是他曾經的有人的舊物。
他伸出粗糙的食指在盒子裡小心翼翼地翻看起來,確定裡面每一個都沒有損毀。
心裡突然生出沒有來的疲憊:“我果然是老了啊。”
放在十年前,他是絕對想不到自己會在區區三十幾歲就說出這句話。他錘了錘自己老化僵硬的膝蓋,仔細收好木盒後,撐著柺杖站了起來。
果然,他想,人就是不能放鬆閒置下來。一放鬆清閒,腦子裡就躥出這種雜七雜八的念頭。以前他可沒有過,這幾天卻越來越多。
正想著,身後突然傳來風見放飛的招呼聲。
方良一扭頭,就見一隻小麻雀撲稜著翅膀,飛速撲稜著翅膀,在半空中上上下下飛出扭曲的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