轍的麻木,失去了神采。就連向來心大的趙長鳴都有些恍惚,沒了咋咋呼呼的熱情。
今天的樹枝似乎尤其高,風吹樹葉又撞響鏡子的聲音也喧囂了不少。
有人喃喃低語道:“人,少了好多。”
“是啊。”另一個聲音有氣無力地應道,“好累。”
嚴格來說,他們也沒有做什麼特別的事情。
環境更加糟糕的副本他們也進過,神經緊繃上一兩個月,吃不好,睡不能。相比之下,這裡僅僅只是跟著這裡的作息表日起而作,日落而息。卻不知道為什麼,像是打了一場曠日持久的戰。
或許是這裡的樹太過繁茂,他們在黑暗中待了呆久;又或許,是他們太久沒有見過天空;又或許,是無處不在的鏡子和視線讓他們的精神得不到放鬆……
頭頂的鏡子旋轉而過,折射下昏黃的光線在不遠處的黑色樹幹上一閃而過,晃神得喬洛忍不住眯起眼。
他把頭埋得更低了。閉上眼睛,隔斷外界的資訊透過視覺進入。
趙長鳴看了一圈,見方良、弗舍爾、風見、華修明等人皆是神情壓抑。他試圖提起輕鬆的話題:
“說起來,我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只有方良動了動腦袋,配合道:“嗯,什麼事?”
“我遇到了一個罵人的臭小鬼,他指著我鼻子罵我傻逼,非常沒教養,還朝我扔石頭!”
“然後?”方良神色一變,預感不對。
遇到這種情況,為了避免意外,一般是能無視就無視的,但是——
趙長鳴哼出一聲解氣的鼻音,抬起毛茸茸的腦袋,得意道:“我當然不慣著他,撿起他丟來的石頭就砸了回去。”
憋屈了這麼多天,今早他一點就炸。
“砸完後,果然舒服多了。”
方良:“……”
“旁邊有教長嗎?”方良頓時替人緊張,他知道趙長鳴現在已經有兩次記錄了。
“教長?好像有。”
“你沒被記過了?”
趙長鳴一愣,後知後覺道:“沒有誒……我怎麼沒被記過?而且……”
方良表情有些麻木:“……而且什麼?”
趙長鳴那張中性面龐也露出怪異的不解,他遲疑道:“我好像還被表揚了。”
“……啊?”
“我被表揚了。”趙長鳴以為他沒聽清,認真地重複了一遍。
“……這是什麼地獄笑話嗎?”風見吐槽。
“可能是看臉。”紗有裡默唸,說完她的餐盤裡就被風見扔了顆黑乎乎的肉丸。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默默插入道:“我、我今天早上,也遇到了一個小孩……”
眾人一靜,齊齊向角落裡看去。
一個帶著黑框眼睛,頭髮擋住半邊臉的男人唯唯諾諾地縮在矮桌邊,說話的聲音像虛得三天沒吃飽飯。
“她罵我髒話,我就……我就去跟她講道理,小孩子說髒話不好。我問她媽媽在哪裡,以為她走丟了……”
男人語無倫次,最後道:“我被記過了。”
“啊,這……”方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外面,男人的做法實在再正常不過了。方良瞥了不在狀態的趙長鳴,像這樣和小孩對轟起來的才是另類。
“這個副本真是完全搞不懂呢,正常待人卻不符合規則,難道要發瘋才行?”風見托腮。>/>
這一天沒有什麼特別的,飯菜依然難吃,樹上的鏡子照舊被風吹得到處轉,樹葉時不時沙沙幾聲,遠處的紅衣長袍依然還是那麼礙眼,就連現在的話題和也昨天、前天、大前天的大同小異。
風見目光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