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兄弟倆回到沢田家時,家光還沒睡,肚子纏著繃帶拄著柺杖穿著背心褲衩在家裡晃來晃去,看著就是一副欠揍的模樣,發現兩人在玄關處狗狗祟祟地換鞋時還笑嘻嘻地對他們打招呼。
“喲,終於回來啦。”
“你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好,還有肚子上的傷……”綱吉盯著他的傷口,避免與他對視。
“被對方一拳打了個正著啊……算了,這下子就有藉口可以休息一下了。”家光的表情是和往常一樣的不靠譜。
“少來,我明明給你治療過了,最多半個月就能恢復。”彌音對他翻了個白眼。
“這麼久了你還是不懂社畜的苦啊……有藉口休息那自然要多休息一陣的。”家光輕笑著敲了下他的腦袋,“剛才是不是哭過了?”
“跟你無關。”煩躁地把他的手揮開,彌音理了理被弄亂的頭髮。
兒子們完好回來的畫面顯然取悅了家光,微笑著對綱吉說道:“你可要把這場代理戰堅持到最後哦,阿綱。”
“嗯,我知道。”綱吉點了下頭。
“行了,你們快去休息吧,至少在午夜十二點前都是安全的。”說完這些,家光拄著柺杖晃晃悠悠地去洗漱了。
為了避免吵醒家裡的其他人,兄弟倆輕手輕腳地上了樓,又動作小心地洗漱完,這才回了房間,關上門的瞬間綱吉長舒一口氣。
“倒也不用跟做賊一樣吧。”把兩人睡醒後要穿的衣服放在沙發上備好,彌音爬上臺階,坐在最上面看著他。
“我還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綱吉說出了自己的顧慮,“一方面討厭他常年離家,哪怕回來了也經常說莫名其妙的話,可以說我跟他基本沒什麼感情,另一方面……他是撐起這個家經濟來源的支柱,而且媽媽一直很期待他回來……”
“說實話,我和他的接觸也不多。”彌音雙手託著下巴,開口道,“帶我去義大利那天是一次,帶我去見九代目是一次,我帶著柳和瞳回來那天是一次,我升職成副首領那天是一次……”再想想,好像確實沒了:“這麼些年來,總的也沒超過十次,所以我和他也沒什麼感情,更多的是把他當做上司,活在其他同事口中的那種。”
“……”第一次聽對方提這個的綱吉呆呆地眨了眨眼,然後甩甩頭不再去想那個傢伙,現在最該考慮的事情是代理戰,“先睡覺吧,其他的以後再說。”
“那你也早點睡。”彌音爬上床,配合地打了個哈欠,“晚安,哥哥。”
“晚安,小彌。”
關了房間燈,綱吉也上了床,然而剛剛接收不少資訊他此刻腦子十分清醒,只能盯著自己頭頂的床板,不斷思考對策。
半小時後,聽著上方均勻的呼吸聲,睡不著的綱吉緩緩坐起,朝上面探頭探腦地看了會,確定自家弟弟睡著後輕手輕腳地穿上拖鞋,悄悄開門下樓了。
在門關上的下一秒,床上本該睡著的人睜開眼,默默開啟感知……
當看見綱吉因為翻冰箱偷喝果汁的藍波而變了眼神時,彌音收回感知翻了個身,拉了拉被子,這次是真的放下心地睡覺了。
然後,在第二天醒來發現下鋪的被子依舊保持原樣沒有動過後,本身就因為沒睡好的彌音當即黑了臉,開啟感知瞬間找到了因為過度勞累昏睡在附近空地上的綱吉……
聽見聲音從客廳探出腦袋的家光一臉疑惑地看著小兒子風風火火地衝出家門,又把腦袋縮了回去,自家親親老婆昨天剛受了驚嚇被送去了醫院,家裡還有幾個孩子嗷嗷待哺,他這個糙漢只能臨時擔起做飯的職責,總不能讓毒蠍子碧洋琪來做吧?他還想活幾年。
兒子們都長大啦……
老父親默默把焦成黑炭的煎蛋丟進垃圾桶,從盒子裡拿出下一個倒黴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