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夢璃將生石灰和草木灰放水裡攪拌,然後用破布過濾出來。
再將豬油加熱,盛出來放一邊。
看了罐子裡的粗鹽,她有些嫌棄,這玩意兒吃起來有些苦,但是沒辦法,家裡只有粗鹽,剛好用來做肥皂。
等空閒了在提純粗鹽,還是細鹽她吃起來才得勁。
趁著這個空檔,林夕跑到老屋隔壁,去摘了一把桃花。
老屋的人不是沒有聽見動靜,但是敢怒不敢言,全都在屋子裡當鵪鶉,不敢去說他的任何不是。
萬一這混蛋發怒打人該怎麼辦,送縣衙正合他意,進去吃免費的“牢飯”,他求之不得。
林夕每摘一朵,老屋的人就肉疼地抖了一下。
天殺的,那是結桃子的……
桃花香香的,林夕最喜歡了。全然沒管老屋的人,如何對他咬牙切齒。
開心地摘了一大把,趕緊跑回來。
高夢璃將冷得微微熱的豬油端了出來,放在桌子上。然後,先將草木灰過濾水與生石灰碳酸鈣水融合攪拌。
大牛不知道她娘要幹什麼,滿眼好奇地看著高夢璃操作。
前面都很正常,直到,他看見他娘,將那石頭水混合物倒入豬油裡面。
他眼睛瞪得像銅鈴,不是,我的老孃欸,這糟蹋東西也不是這樣糟蹋吧,那可是油,油啊。
他的心肝脾胃腎都一陣陣地抽痛,內臟在他身體裡不停地打架鬥毆,讓他大腦都宕機了。
高夢璃可是粗線條,不知道她好大兒那滿眼可惜,極度不贊同的神色。
自顧自的攪拌麵前那碗混合物,還時不時丟些磨碎的細鹽。
攪拌九九八十一圈,皂化反應非常好,碗裡已經呈現出一種細膩的膏狀物。
高夢璃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成果,嘴角微微上揚。
這時,“偷”桃花的林夕也回來了,他趕緊將那一把桃花丟在高夢璃面前的碗裡。
大牛卻依舊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
不是,他爹孃沒事吧?也沒病吧?
這果然不是一家人,都進不了一家門。一個人鬧就算了,他爹還摘了一把桃花丟在碗裡,天殺的,那可是結桃子的……
二人自顧自做著手上的活,一點停頓都沒有。
攪拌好後,高夢璃將之前砍回來的兩節竹子,一分為二。
然後將攪拌的混合物倒入竹筒裡面,用大牛的破衣服塞好竹口,將兩個竹筒放在屋簷下掛著。
“明天就能用!”
大牛看著敗家的父母一系列操作,欲哭無淚,卻又無可奈何。
至於這是幹什麼的,他也沒問,他也不想知道,畢竟浪費那麼多豬油,他的心靈受傷了,分不出心管他爹孃了。
高夢璃看了看天色,快黑了,但是榆錢只摘了一揹簍,完全不夠。
明天多做一些,賣了錢,家裡還有很多需要添置的東西呢,樣樣都需要錢。
於是她帶著林夕揹著揹簍就去丘陵小山上摘榆錢,往返兩次,又重新摘了兩揹簍回來。
勞動是光榮的,勞動也是容易餓肚子的。
二人回來,肚子又餓了,林夕舀了半斤白麵,做了疙瘩湯,晚飯就草草結束。
他倆覺得味道不咋滴,吃了一碗便沒有吃了。
但是大牛卻視若人間美味。
畢竟這是白麵做的疙瘩湯,是他爹用中午切下來的豬皮摸了鍋底,煎出了一點點豬油,加上白麵搓出來的疙瘩煮的,就連豬皮都切條煎得脆脆的。
白色的麵疙瘩大小均勻,在濃稠的湯中若隱若現。每一口疙瘩都飽含著麵粉的質樸香氣,嚼起來筋道十足。
那一點點豬油的加入,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