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在“新”棉被柔軟與溫暖當中,大牛起床,幫著家裡收拾做生意的傢伙。
一家人有條不紊開始城門口的生意。
竇唯一如願以償,抗著他叔公,一把他塞進了返鄉的馬車裡。
“叔公,你安心回家養老吧,我這裡不用擔心!”
竇唯一笑著一口大白牙,站在馬車旁,對著他叔公揮了揮手。
叔公顫顫巍巍伸出手,滿臉氣憤地揭開馬車布簾,用柺杖指著竇唯一,“你個死崽子,我還沒老到要回鄉頤養天年的年紀,我還能幹,我要下去。”
竇唯一連忙上前,一把按住叔公的手,把布簾又給拉上了,滿臉笑嘻嘻:“叔公,您就別折騰啦,這馬車都要走了。您就安心回去舒舒服服地曬曬太陽,和老鄰居們嘮嘮嗑啊。”
竇唯一說完,眼神示意馬車伕。
快點揮鞭子,趕緊將這骨灰級的“家寶”送走。
馬車伕秒懂,一鞭子抽下去,馬車就緩緩動了起來。
叔公在車裡急得直跺腳:“竇唯一,你個小兔崽子,你膽敢送我回去,下次你回來祭祖,我一定給你穿三寸小鞋。”
竇唯一才不管,別說三寸,哪怕一寸,他都心甘情願穿上!
他滿臉輕鬆在後面跟著馬車跑了幾步,那愉悅的心情簡直不要太明顯:“叔公,一路順風啊,到家記得給我寫信。”
馬車漸行漸遠,叔公卻依舊氣得吹鬍子瞪眼。
他將頭探出馬車的視窗,柺杖指著竇唯一,“你這小兔崽子,他丫的,我收拾不了你,我還收拾不了你爹?等我回去,我就去拾掇你爺,給你爹請家法。子之過,父之錯。你最好這輩子都別回來,要不然你就是“全族”公敵,等著打死你丫吧……”
竇唯一,聽著他叔公的罵聲漸漸遠去,滿臉錯愕,額頭冷汗淋漓。
不是,叔公你平時嘴碎就算了,你居然還要去拾掇我爺??你怎麼可以去我家裡當一個“攪家精”?
“噗~”
旁邊一聲憋笑,沒憋住,當場就從牙縫裡鑽了出來。
竇唯一陰森森看著“佝僂”著腰,因憋笑而滿臉通紅的阮丹,“你再笑一個試試!?”
“哈哈哈哈哈哈”
他最後這句話,如同壓在了阮丹身上“最後一根稻草”。
阮丹根本忍不住,笑得直不起腰來:“大人,對不住,實在是忍不住了!”
畢竟每次叔公告狀,他過年回去的時候,家中祠堂跪著竇唯一。追究父之過,他爹也跪下了,他爹的爹,也就是竇唯一的爺也跪下。
他爺的兄弟,兄弟的兒子,兒子的兒子,嗚壓壓全都跪在祠堂。
最後就連族長也跪下了,族長都跪下了,其他誰還膽敢站著。
只要姓“竇”的,全都跪在祠堂,一個都逃不了。
誰叫他叔公既是他師爺,也是他讀書的恩師呢!
竇唯一能棄武從文考上舉人,他叔公功不可沒!
全族四代人這才出了個竇唯一,這麼一個獨苗苗的讀書人。
叔公雖然只是秀才,卻功不可沒,勞苦功高是竇家第一人!
竇唯一也是怕他年紀大了,含嘴裡怕化了,捧手上怕碎了。
這才急急送他回鄉養老,結束每天提心吊膽的日子。
竇唯一瞪了一眼阮丹,“給我把覃深深喊過來,我們去居安區。對了,那剩下幾人呢?”
竇唯一想著剩下幾人頭也痛,“買一送四”是覃深深的條件。
在他府中倒是有他夫人與五穀豐登幾位姨娘在,那幾人還不敢鬧什麼么蛾子。
可是一出府,比胖捕頭還折騰,真是有一句髒話,不知當講不當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