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彪聳肩,對著南長安攤了攤手,表示他愛莫能助。
他現在可是有工錢可拿的人,而且每天都能吃到林記食肆好吃的東西,他才不要去頂著日月風霜,幹勞什子的鏢師。
“大人……”
南長安不死心,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遞在竇唯一手上。
有錢能使鬼推磨,人亦可以!
竇唯一接過錢袋,只稍微顛了顛,臉上就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不由得挑眉重新打量南長安。
嘖嘖,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挺有錢勒!
竇唯一把錢袋在手中拋了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將錢袋丟回桌子上。
似笑非笑地看著南長安,“南公子,出手闊綽啊!不過,你這是什麼意思?”
南長安趕緊抱拳作揖:“承蒙大人抬舉,草民沒什麼意思,就是意思意思!”
竇唯一眉頭一挑,“那這就沒意思了。”
南長安賠笑,“小意思小意思。”
竇唯一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靠著椅背,將雙腿放在了案桌上,十指交叉,勾著嘴角,“你這人還挺有意思的!”
南長安趕緊上前一步,臉上笑意不減:“其實也沒什麼意思!”
竇唯一直起身子,將桌子上的錢袋拿了過來,“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南長安點頭彎腰,滿臉堆笑地看著竇唯一,“是我不好意思才對!”
竇唯一將錢袋拿過來一看,差點就把錢袋砸在了南長安的臉上。
他嘴角抽了抽,將他的二兩銀子還有百來個銅板的錢袋,重新放回了案桌上。
翻了個白眼,“你這,就沒意思了。”
南長安心裡一慌,“那…您的意思?”
竇唯一笑著“哼”了一聲,盯著南長安,“那看你什麼意思了!”
南長安恍然大悟,連忙點頭。
於是,轉身對著正一臉懵圈的張彪上下其手。
“你幹嘛,你放手,那是我的銀子!”張彪一個不察,就被南長安抓出了錢袋。
南長安緊緊攥著張彪的錢袋,滿臉笑嘻嘻:“姐夫,你就先借我用用。
你離家出手帶走了家裡五百兩銀子,我知道你不缺這三瓜兩棗,等事兒成了,今日回去我讓我姐還你!!”
今日也是怪他自己,就帶了個隨身的錢袋出來,沒有額外準備。
本想著憑藉他姐夫身手,定是在衙門混得很開,今日來開開後門,事情就定然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哪知道成也張彪,敗也張彪。
太出色了,衙門不放人。
南長安搶到了錢袋,恭敬地放在案桌上。
“大人,那我再意思意思。”
“我的銀子!!!”
張彪大喊著上前,氣急敗壞要將錢袋要回來,卻被南長安一把拉住,“姐夫,你冷靜,回去我就還你!”
竇唯一看張彪那死了爹孃的肉疼臉色,又看了看,明顯比之前一個錢袋更重的錢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你這樣,才有意思嘛!”
於是,趕緊將錢袋拿過來,開啟袋口,數了數,居然有21兩!
這讓竇唯一的目光重新落在了張彪的身上。
這下屬比領頭上級有錢,他心裡怎麼這麼不得勁呢……
旁邊的覃深深瞥了一眼竇唯一的動作,趕緊從角落走了出來,將兩袋銀子倒在案桌上數了數。
然後從旁邊的拿出一本【平遙縣誌錄】,似笑非笑看了竇唯一一眼,提著筆就開寫。
【今,羽玄十一年,三月初九,平遙縣令竇唯一,收取賄賂二十三兩零一百一十二文。
用於批准平遙縣鏢局文書,是個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