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爾抱臂而坐,杏仁眸緊緊盯著雲絲,鎮定道:&ldo;你的眼睛在看何處?&rdo;
雲絲一愣,隨即搖了搖頭,又垂首,不發一言。
在卓爾的審視下,半晌,她才小聲囁嚅道:&ldo;沒……沒有在看什麼。&rdo;
一連過了幾日。
牢室中的少女依次被捉了出去。
剩下的人面面相望,口中不言,卻心知肚明她們去了何處。
此時牢室中只剩下卓爾、雲絲和另外一個少女。
&ldo;吃罷。也沒多少時候了,明日便可出去了。&rdo;獄手送來兩碗粥,眼中嘖嘖竟是惋惜。
雲絲端過牢室外擱置的兩碗粥,眼中有了些慟然,&ldo;最後一日,竟也只有兩碗粥。&rdo;
&ldo;這般苛責。&rdo; 卓爾身邊那個少女不禁掩袖低聲啜泣起來。
卓爾自知救不了她,只能推開雲絲遞來的粥,示意她端給那個少女。
那個少女一愣,慢慢地接過雲絲手中那碗涼了良久的稀粥,隨即哭得更厲害了。
淡然地注視著雲絲緩緩朝自己走來的臉色,卓爾微微啟唇:&ldo;今日過後,我們都得死,你當真無話可說麼?&rdo;
&ldo;雲絲能替公主擋下一劫,死而無憾了。&rdo;
卓爾見她輕輕攪動著手中的稀粥,深深吸了一口氣,&ldo;你家主子,可是元寧?&rdo;
聞言,雲絲手中微頓,驀然抬首:&ldo;姑娘如何得知?&rdo;
卓爾微微挑了眉目,湊近她,道:&ldo;你瞧著,我同元寧,是像,還是不像?&rdo;
察覺到卓爾眼中的威脅意味,雲絲只得點頭,如實回答道:&ldo;若不是我知曉公主的脾性,怕是當真要將姑娘你認錯了。&rdo;
卓爾回想起那日她撲過來扯著自己衣擺的焦惶模樣,又仔細想了前些日子剛進這牢室裡雲絲過於平靜到不自然的神情,便覺得事情似乎有了些頭目,&ldo;這裡,你當是很熟的罷。&rdo;
手中的碗微微傾斜,灑出了半碗稀粥,雲絲氣息不穩道:&ldo;姑娘……此話何意?&rdo;
卓爾唇邊泛開冷笑,&ldo;你說呢。&rdo;
雲絲低斂著眉目,喘息回答著:&ldo;我不知姑娘在說什麼。&rdo;
&ldo;哦?&rdo;卓爾倏地站起身,慢慢走到牢室的偏南一角,緩緩抬手間,便瞧見雲絲丟了碗勺奮力朝這邊跑來攔在自己面前。
&ldo;姑娘,這邊cháo濕,還是去那邊歇歇罷。&rdo;雲絲晃著腦袋,渾身緊張得發抖。
卓爾眉中沁著些瞭然,不依不撓道:&ldo;如果我偏要來這兒呢?好端端的,為何這邊會如此cháo濕?而從不曾來這邊歇息過的你,又是何從知曉的?&rdo;
雲絲愣然低頭,順著卓爾目光望著腳底乾淨毫無絲毫水跡的地磚,一時間倒抽了一口氣,心跳得更是厲害。
卓爾此時凝重了神色,一字一頓嚴肅道:&ldo;如今的時辰已然離天亮不遠了,你,還是說出來罷。&rdo;
☆、第四十三章
&ldo;姑娘……&rdo;雲絲驀地掩袖,跪於地上。
&ldo;我並非元寧公主,毋需下跪。&rdo;卓爾冷了臉。
雲絲哽咽,&ldo;姑娘究竟要我做些什麼?&rdo;
&ldo;我要活著出去。&rdo;卓爾強調了一遍,繼而拉著雲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