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當個勞什子幫主?何不去做個廚子呢?”
霧中,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正是李光昴:
“廚子?”
“是啊,”柳伶薇扭頭笑道:
“見人下菜碟的本事,她陳翹楚排第二,天下又有誰敢當第一呢?”
“原來如此……”
師兄妹二人一唱一和,將陳翹楚的心思瞬間剖析了個明明白白,圍觀眾人聽了,心中都不由得一動,隨即思恃起來——原來,江嶽幫並沒有想象中那樣無敵,它們也會有忌憚的東西。他們望向江嶽幫眾的眼神,便不由得意味深長起來了,大部分目光射向陳翹楚,想看她如何應對。
只見陳翹楚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沉默良久後,咬牙道:
“最後一次機會,江笑書在哪裡!”
“哦……你在問他啊,”柳伶薇抬起頭想了想,隨後一指對方:
“他現在就在你的背後!”
什麼!陳翹楚一驚,立刻轉身,可扭過頭來,卻只看見遠遠奔來的獨龍哥和偉爺,哪裡有江笑書的影子?
圍觀眾人見陳翹楚受了戲耍,不由得發出一陣鬨笑,雖然立刻被江嶽幫眾大聲的叫罵給喝止,可此情此景,已讓江嶽幫丟盡了顏面。
陳翹楚僵硬的轉過身,指住柳伶薇:
“賤人!這是你自
找的。”
柳伶薇淡然一笑,隨後後退隱如了霧中,聲音遙遙傳來:
“陳大幫主,你氣急敗壞的模樣,真像一條沒搶到骨頭的狗……”
“進攻!全力進攻!把這賤人給我抓起來,我要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陳翹楚尖叫起來,直震得人耳膜生疼,她指住三位紅帶:
“誰抓住柳伶薇,吳白手下的所有生意我就交給誰做!”
“是!”三位紅帶立刻齊聲答應,隨後便各領人馬,朝岳陽樓衝殺了過去。
遠處,圍觀眾人見整個會場已亂成了一團,紛紛面面相覷、心底生寒,臉上的笑意逐漸褪去——那位樓上的姑娘,哪裡擋得住江嶽幫這數百高手的衝殺?
想到柳伶薇被抓住後後的遭遇,眾人心中就不由得不忍,可江嶽幫稱霸湘州多年,那數百把明晃晃的刀劍與那些代表高強武藝的紫帶黑帶,又將他們的惻隱之心壓了回去,刀劍揮舞,令他們生出了恐懼。
不少百姓已悄悄後退,生怕自己的臉被江嶽幫記住,遭到事後的清算,可仍有一群百姓,還在伸長了脖子觀看,生怕漏過什麼重要的細節。
岳陽樓前,獨龍哥拔出單刀,頭一個衝了上去,步伐快得超出所有人的想象。
,!
人性之中有著貪婪的天性,可這種天性,在外會被律法和公序良俗束縛住,在內會因為良知和道德而得到抑制,因此固然人人都天生貪婪,可這世道卻並沒有變得道德淪
喪,人如禽獸。
但這個道理,在獨龍哥身上不適用,因為在外,他是江嶽幫的紅帶元老,可以無視湘州的律法,由他來定義公序良俗。在內,他拐賣人口多年,良知和道德這兩樣東西早已在他身上消失殆盡,連一絲一毫都沒有剩下,直比被狗吃了還要乾淨。
所以,獨龍哥在場眾人中最貪婪的人,貪婪的本性,讓他忘記了一切,在他眼中,他每往岳陽樓多進一步,吳公子留下的那大批產業就與他更近一分,所以他不要命的朝前衝,只恨爹孃少生了兩條腿。
他為什麼不仔細想想——雙刀虎先前早已到了,為什麼始終圍而不攻呢?雙刀虎身為雙花紅棍,武功卓絕,又為什麼會落在他後面?偉爺同樣是個貪婪的惡棍,為什麼反倒約束手下,緩步逼近……
他沒有想到這些問題,所以他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了代價。
“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