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前胸貼後背,一坐起來就頭暈眼花。
沈梔做好飯菜給他端來床頭,他掃蕩一空,要不是沈梔攔著,他感覺自己都能吃下一整鍋飯。
身上也是黏糊糊的,這兩三天裡不知道出過多少次汗,沈梔不敢動他也動不了他,只給他做了簡單的擦洗。
歇到下午,沈梔在浴缸裡裝好水,才讓何似過去洗澡。
何似來到沈梔臥室的衛生間裡,先洗漱完,把要換的衣服放到架子上,轉身準備關門,卻見沈梔壓根沒走,站在淋浴區和洗漱區中間的空地上,表情頗為正經地看著他。
何似:“……”
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沈梔說道:“你把衣服脫了,躺進浴缸裡,我幫你擦洗。”
其實這話也沒什麼不對,可一鑽進何似的耳朵裡,就跟一根羽毛似的,撓來撓去,撓得他心癢。
也可能是浴室裡的燈光太亮了,把沈梔的臉照得一清二楚,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
“我自己可以洗。”何似忙說,“再說,你現在這樣也不方便幫我洗。”
沈梔伸腳在櫃子下面踢了一下,踢出一個小板凳。
“我坐凳子上幫你擦洗,沒有問題。”
“可我自己也能洗啊。”
“你洗不了。”
“我能洗。”
沈梔不說話了,面無表情地望著何似。
何似:“……”
幾分鐘後,何似有些侷促地坐在浴缸裡,低著腦袋,讓坐在浴缸外的小板凳上的沈梔給他洗頭。
沈梔沒什麼技術,一雙手到處亂抓,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何似感覺分外舒服。
他用手託著下巴,垂眼看著沈梔隆起的肚子。
看著看著,嘴角的弧度慢慢壓了下去。
他鼻頭爬上一點酸意。
“老闆。”何似突然開口,“那天晚上的事,對不起。”
在他腦袋上亂抓的手沒停。
“你都記得?”沈梔問。
“嗯。”
那雙手這才一頓。
很快,那雙手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滑到他的下巴兩側,稍一用力,便將他的臉抬了起來。
何似冷不防地和沈梔對上視線,愣了一下,想要低頭,卻被對方用力捧住臉頰。
“何似,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雖然沒有法律的約束,但是至少有了孩子的繫結,你想找人,我和孩子都會陪你一起。”
何似甕聲甕氣地哦了一聲。
沈梔低頭看他,聲音裡帶上了笑意:“怎麼還哭鼻子了?”
“我哪有?”何似忙不迭地吸了吸鼻子,“我沒有,老闆,你別亂說。”
沈梔看著他笑,笑容很淡,嘴角只是微微翹著,但笑得十分好看,眉眼間掃去平日的冷淡,有燈光鍍下,彷彿整個人都散發出一陣聖潔的光。
然後——
光淹沒了何似。
何似的嘴唇上貼來兩瓣溫軟的唇,在對方短促而又溫熱的氣息下,他下意識地將唇張開。
沈梔歪頭深入。
浴室裡安靜得能聽見唾液交換的聲音,過了許久,聲音消失,換成兩人不穩的喘息聲。
泡沫混著水流進何似眼裡,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朦朧的視線裡,對方的臉再次貼近,換來嘴唇上的幾次輕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