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盛點點頭。
結束會見後,莊盛緩緩道來嚴西的過去。
說起來,嚴西不是什麼好人,因為從小在爺爺奶奶身邊長大,一直驕縱橫行,無法無天,做了不少混賬事。
嚴西小時候進過少管所,出來沒幾年又被人教唆學會了吸du,賭博。為了籌備賭資,嚴西偷走了母親一大半的退休金,被父親嚴有德抓住打個半死。
在家裡養了小兩年,嚴西又鬧著要出去闖社會。嚴有德當時便放下話,要敢出門,直接斷絕關係。可嚴西根本不理睬,趁嚴有德睡覺的功夫,直接就從窗戶翻出去跑了,自此便失去了音訊。
直到接到公安電話通知,嚴有德才知道,這小子涉嫌參與傳銷被抓了!嚴有德這才找到了莊盛。
莊盛看著朱玉一臉驚訝的朱玉,開口道,“朱玉,律師無論什麼時候都要足夠冷靜、理智,同情心氾濫可做不好刑辯律師。”
朱玉點點頭。
剛走出看守所大門,莊盛就看到了嚴有德和他母親從車上朝莊盛走了過來。
孩子就是父母的心頭肉,哪有不關心的。前面說斷絕關係,這不還是巴巴來問情況了嗎。
聽到嚴西的情況,嚴家老太太大聲哭喊道,“孫子瘦了那麼多,我百年後怎麼跟老爺子交代啊!嗚!不如讓政府把我關進去算了!把我孫子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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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有德怒斥道,“不都是你們給慣的嗎!哭什麼哭!政府要怎麼判就怎麼判,都是他自己找的!怪不得別人!”
莊盛和朱玉看著這一幕,誰沒有說話。
從案卷中的情況來看,嚴西確實沒有說謊,他真的只是受害人。
在偵查階段,因為其他幾人全部攀咬嚴西是同夥,公安機關始終不同意為嚴西辦理取保候審。莊盛為嚴西申請的羈押必要性審查,也一直沒有回覆。
這幾天法院對這幫傳銷組織的另一個被端掉的窩點的判決結果出來了。
嚴西確實不是傳銷組織成員。
下午,莊盛和朱玉帶著這份判決書,再次去檢察院再次去跟主辦檢察官王立剛溝通情況。
莊盛:“王檢,為什麼不同意變更強制措施?”
王立剛一邊喝茶,一遍漫不經心的說:“莊律師,雖然這些人認為嚴西不是。但他們早就和這邊廠區的傳銷組織分家了,後面發生的事情,他們怎麼會知道呢?”
莊盛蹙眉,“前面都還能保證一日三餐的,這些人走了以後,嚴西每頓飯都只能吃饅頭。這也能是同夥?”
“怎麼不能是?以前收益好,後來收益不行。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吃饅頭。”王立剛喝了口茶,“莊律,我知道你對案子很認真。但是這個嚴西已經關了這麼久了。再說,我們量刑建議都出來了,我也不好再改啊。”
莊盛嚴肅道,“這不是改不改的問題。是不是同夥,要看有沒有積極實施具體的組織、領導、參與傳銷行為。從現有證據上來看,嚴西沒有參與過任何傳銷組織行為。”
王立剛:“莊律師,那你解釋一下,別人都只在這個傳銷窩點呆了2-3個月,為什麼嚴西可以呆小半年這麼久?既沒有被放走,也沒有被轉移,為什麼?”
“這不是我來解決的問題,這是有罪推論。嫌疑人有犯罪行為,是你們應該來證明的問題。”莊盛扶了扶桌上的水杯,“而且,在傳銷窩點的時長,不是認定參與組織傳銷行為的依據。既然,你們不同意,我們就法院再說吧。”
王立剛頭都沒抬,“慢走,不送。”
莊盛起身離開。
王立剛看了眼莊盛的背景,輕哼一聲,“又是個愣頭青”,便轉身做起別的工作來。
王立剛是檢察院的老人了,自詡已經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