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邦與屬國使臣,在宴請結束後,就得歸國。
一些懷有小心思的使臣,什麼都還沒有打聽到,就被鴻臚寺“送走”了。
接著,便是皇帝宴請宗親、朝臣、內外命婦的日子。
徐樂看看猊姐兒的打扮,見一切都得體,便對青娘道:“你給猊姐兒挑的衣料很好,襯得咱們姐兒,像個瓷娃娃一樣好看。”
徐樂摸摸猊姐兒的小腦袋,說實在的,猊姐兒的容貌只是中人之姿,但半大的小孩兒,臉上帶著嬰兒肥,又有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這樣的小孩子,看著總有那麼幾分可愛的。
猊姐兒笑嘻嘻的看著母親跟孃親,咧嘴一笑,露出缺了一顆下牙的糯米牙。
猊姐兒自小身子就不大好,生長發育比別的孩子慢,現如今才開始換牙。
“奶奶,快帶著猊姐兒上車吧,今日宮宴,不好去太晚了。”青娘笑著,為徐樂跟猊姐兒整理一下衣裳,見一切妥當後,才放心,轉頭對猊姐兒道:“在宮裡,不比家裡,不能調皮搗蛋,跟著奶奶不要亂跑。”
猊姐兒點頭應是,上馬車的時候,還跟青娘道;“孃親,等我回來,給你帶宮裡的點心。”
青娘點點頭,目送母女兩人離開後,才扶著丫頭的手回去。
馬車行到宮門口,排起了長龍,朝臣從正門入宮,命婦們從側門走,互不干擾。
徐樂下了馬車,才站定,就來了幾個命婦,上前打招呼。
徐樂跟這些人寒暄幾句,這邊還沒有說完,那邊又來了幾個。
猊姐兒收到了一堆的見面禮,還有一堆誇獎。
王熙鳳跟平兒在一旁,見徐樂身邊的人少點了,才走過來。
“你現如今可是大紅人了。”王熙鳳笑著,揮動手帕,帶起一陣香風。
平兒笑道:“我跟奶奶早早就瞧見你了,見圍著的人多,就沒有過來。”
徐樂道:“你們是站在一旁看笑話吧,都瞧見我被人圍著了,見我為難,也不來幫我解解圍。”說著,帶著幾分嗔怪的看向兩人。
王熙鳳打趣道:“解什麼圍?你這樣的難,是多少人想要卻得不到的。”自兕姐兒跟著皇帝參與了國宴後,徐樂也跟著水漲船高,王熙鳳跟平兒知道,這些人都是來攀關係的,因此才沒有過來。
徐樂乜了一眼王熙鳳,佯怒道:“旁人不知我不喜這樣的交際,你也不知嗎?真真的,白跟你好了一場。”說著,拉過平兒,“平兒,咱們不跟她好了,讓她一個走。”
說著就拉著平兒往前,王熙鳳見此,也不惱怒,就拉起猊姐兒的手,唱唸做打,裝作生氣傷心道:“猊姐兒,你瞧瞧你母親,可見是得勢了就張狂,咱們娘倆兒走,不跟她好了。”
猊姐兒見慣了她們裝模作樣,見她們好似“鬧崩了”,也不擔心,笑嘻嘻的拉著王熙鳳的手,跟王熙鳳說著悄悄話,慢慢悠悠的往宮裡走去。
徐樂拉著平兒說話,問起靜姐兒說親一事。
自樂兒去後,平兒便擺了酒席,正兒八經的將靜姐兒三姐妹收做義女,因此靜姐兒的婚事,她這個做義母的,也能做些主。
徐樂信不過王家的那些人,與其讓王家將井姐兒三姐妹送去攀高枝,倒不如及早替她們打算起來。
平兒道:“我這邊已經相看起來,但她自己不願意。靜姐兒那丫頭,看著柔弱,實則心裡是個有主意的。”靜姐兒不願意議親,是因為她不敢,當初喜兒難產的時候,靜姐兒已經記事了,她害怕自己會步了母親的後塵。
徐樂嘆息一聲:“這丫頭,有些執拗,像她娘。”
兩人提起喜兒,心情都低沉了幾分,便不再說話,等王熙鳳跟猊姐兒追上來。
宴請命婦的地點,是在皇后的未央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