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周祖義與林百若後,周珏領著龐惋兮杜二與一隊親兵便來到了定國府門前。
此刻一架驢車早已在此等候多時,畢竟上隨軍行動,定國府也不敢給周榕配太好的車駕。
而車駕邊上,還跟著數十個護衛,周老太太還欲給周榕帶幾個丫鬟去,周甫堅在一旁苦苦相勸這才作罷,只是多塞了幾個小廝。
周老太太紅著眼眶,看著那架驢車,滿心不捨地對周榕說道:“榕兒啊,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照顧好自己。”
周榕聽了祖母的話,眼圈一紅,竟落下淚來,悽悽切切地說道:“老祖宗莫要太過憂心,孫兒此去,自會小心。”
看著周榕這等與自己一般年歲,此刻卻如同一個女兒家般哭哭啼啼。
況且這周榕看著也頗為俊秀,莫不是如同龐惋兮當初一般,是女扮男裝的。
說著周珏看向了龐婉兮,龐惋兮看著周珏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紅著臉一拳捶在周珏背上。
周珏佯作吃痛,輕“嘶”一聲,龐婉看著周珏微微皺眉,語氣中滿是擔憂:“你沒事吧?可不敢開玩笑。”
見她這般,周珏也是露出了笑容,小聲說道:“你這下手也忒重了些。”
龐惋兮白了他一眼,嗔道:“誰讓你瞎想。”
又是好一會,定國府這一家子總算是交代完事情,等的周珏都有些不耐煩了,總算是可以出發了。
靜塞軍作為全軍精銳,全員卸了甲,騎在備用的馱馬身上緩緩走在大軍中間。
雖然先前班師途中,周珏自己拆了千餘靜塞軍撒入軍中,但皇帝特意關照,眼下靜塞軍又是補充到了兩千餘人。
當然,用的是朝廷的錢。
周珏看著後軍處那一架慢吞吞前進的驢車,不由得嘆道造化弄人,在原劇情裡,受排擠的自己將會被迫北上神都。
在神都走了定國府的路子,替了定國府的子弟從軍,沒想到眼下的自己成了這平戎校尉,麾下領著一眾騎兵。
讓周榕這等定國府嫡系子弟,跟著一眾丘八行動。這周榕倒是常到女子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
眼下跟在這萬把泥巴人的隊伍裡,倒也是為難他了。就是不知道這位榕二爺離了女子還能不能活下去。周珏在心中暗暗思忖道。
在淮南東路,京東東路,京東西路三路剿賊總督,簡稱三路剿總薛平的指揮下,數支大軍從四方支起大網向起義軍撲去。
隨著路程的推進,隊伍漸漸遠離了神都,前方的道路愈發破亂,到處都是坑窪,讓周榕吃盡了苦頭。
最後在一日傍晚,大軍駐紮之際,面色蒼白的周榕在人攙扶下找上了周珏。
“這般顛簸下去,小弟實在是吃不消,懇求表兄看在咱們兩家都是義潮公後人的份上,想想法子吧。”
周珏對此自然是不願多管閒事,若是出來亂子他可不好交代,君不見這麼多家權貴的子弟,單這周榕一個人叫苦。
當然,這也與定國府這些年來沒落了,定國府人丁凋零,無人可出有一定關係。
最後,周珏打了個報告上去,層層審閱,還是上頭的一個大佬點頭,這才將周榕調去了負責糧草輜重的後軍。
沒了這個小插曲後,隊伍繼續前進,一路上倒也有白蓮教部眾前來阻擊。
要說這些個被宗教洗了腦的兵士確實不畏死,只可惜作戰悍勇有餘而戰鬥力不足。
雖然白蓮教在起事初期奪取了一些地方武庫,獲得了些許兵甲,但大多數兵士還是穿著一件粗布衣,拿著一根竹槍便上了戰場。
每次交戰,都是藉著突襲之利,趁魯軍沒有展開前衝上來廝殺一陣,待魯軍反應過來後,便如潮水般退去。
總得來講,魯軍還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