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龐子騰指著一顆猙獰的首級道:“這顆是我的那份,要不讓予你了。”
周珏愣了愣,直勾勾地看著龐子騰,看的龐子騰有些不好意思,輕咳兩聲,轉過頭去,“你到底要不要了,不要可就沒了啊。”
周珏笑了笑,走到龐子騰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玩意你自己留下吧,我還能要你的功勞不成,我們還有其他地方要救呢,你過來幫我認旗語。喂,回神了。”
在周珏的呼喚下,龐子騰這才回過神來,如夢初醒般跟了上來,“哦,好的,這便來了。”
“你這傢伙長得像女人也便算了,怎麼最近做起事來也婆婆媽媽的,快些跟上,今晚能不能加餐就看你的了。”
龐子騰心知這周珏是在打趣,低下頭,用盔簷遮住臉,快走幾步跟上。
“你這憨子,我一片好心你不領情也便罷了,怎麼反倒取笑上我來了。大帥命我們支援北部城牆。”
“得嘞小的們跟我走。”周珏招呼上麾下士卒跟上,前往下一處戰場支援,只留下此段城牆原本的守軍打掃戰場。
“報大帥,敵將嵬名翰海登上東北馬面後,被京營前衛副千戶周珏陣斬。”
“嗯,調周珏部馳援北部城牆。”
“是。”
一整個白天,周珏部都在整段防線上到處救火,打到後面,周珏嫌人太多施展不開,便將麾下士卒分做五隊輪番休息。
周祖義知道後也沒有說什麼,就是派給周珏所部的任務更多了。
剛攮翻了當面的一個党項兵,便有一杆長槍捅了過來。龐子騰剛欲躲閃,便見地上出現一片陰影。
下一刻,那党項兵整個人如同垃圾一般被掃下了城牆。
“吶,你可得給我作證,剛剛那個可也算我一個首級。”周珏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行行行,都是你的,都是你的。”龐子騰沒好氣地白了周珏一眼。
“党項軍退了!”一個士兵趴在牆垛上高呼道。
聞言眾人紛紛向城下看去,只見党項軍如同潮水般退去,留在最後的是幾個攙扶著傷兵後撤的力夫。
城牆上的兵士們歡呼著,今天白日,党項兵如同瘋狗一般,第一日攻城便分波次,不間斷地發動對城牆的進攻。
哪怕這慶州城內的兵士分做三批輪番上城也多少有些吃不消。僅第一日便折了三千餘人,當然也對党項人造成了萬餘人的損失。
這其中主要的緣故是因為後方調來的援軍裡摻雜了大量的新兵,其中不乏娃娃兵與老頭兵。
雖說城內此時尚有六萬餘人,若是按這樣的交換比,對上城外的二十萬大軍,哪怕是硬換也能換贏。
但賬不是這麼算的,今日乃是守軍士氣最旺盛的時候。越是打到後面,越是吃力,看著身邊的友軍越來越少,士氣會越來越低。
況且那党項軍可以只攻一面城牆,魯軍敢只守一面城牆嗎。
城內的各處要地還得分兵防守,誰知道前幾日那般的襲擊,党項暗探會不會再來一次,若是被燒了糧倉那便算全完了。
當天夜裡,周珏便被周祖義叫了去。
此時周祖義正一個人坐在帳中喝酒,周珏將首級交於了親兵隊的清點,便走入了帳中。
“那什麼爹啊,這一百個首級我帶來了,你答應我那事”
周祖義笑著招了招手,示意周珏過來。
周珏頓感不妙,上次周祖義露出這般笑容,還是他發明掄語,把夫子雷的外焦裡嫩的時候。
周祖義一把拉住周珏,如同那抓著小娘子往床上拖的公子哥,將他拖了過來按在凳子上,倒了一杯酒。
“今日咱的周副千戶可是大顯神威啊,好幾個地段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