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
鷯薤心下一緊。
言默把錦被蓋在兩人身上,故意矇住,有心人是看不到了,放鬆的嘆口氣。
“打聽到兵符放在哪裡了嗎?”
“臥榻枕下”
“你能拿到嗎?”
“……一成”偷偷潛入……
“怎快些到手才是”喃喃自語,十分之一?也就是十之八九拿不到。
歸王(一)
互換了訊息,言默心事重重。
信陵君有如姬義重,侯贏為謀,想自己身邊無人,單槍匹馬,不通謀略……種種相加竟然一無是處,頓時頭大無比,只得早早睡下,以免空自頭痛而死,門捷列夫能在睡夢中組出化學元素表,那他言默也許也會得些眷顧
正是說明日復明日,明日待何時……
再說霍梵天這邊,自許渾奔景已有數日,順軍營中又有鷹隼為通訊之用,展轉一時,報得霍梵天手中,十日光景有餘。
有話說相思了無意,惆悵是輕狂,又有說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更有說多情不似無情苦,一寸還成千萬縷,終此些言論,不過難透一個情字。
管你王侯將相、功高寰宇、權勢滔天,翻手雲雨,碰上這個,一般無二,不過凡塵一俗人,跳不出三界,脫不了五行。
自言默不告而別,音訓全無也有小半年了,從開始的茫然,到後來的瘋狂,提心吊膽加上優柔惆悵,只把一顆心折騰的七零八落,偏又不能不想,想了又不能不氣,不能不痛。
結果是酸了氣,氣了痛,痛了惱,迴圈往復,輾轉不得安寢,整個王宮朝堂也跟著一起遭殃,百官只見冰臉又加了黑臉,莊嚴又加了陰沉,怎不膽戰心驚,把什麼都提到嗓子眼,連呼吸都刻意壓輕了再出,生怕一個不小心成了炮灰。
這些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交代一下就好,轉回來說重點,且說霍梵天接到暗衛呈上來的密丸,開啟臘印,待看到許渾持華胥令大軍停止攻景處,心下竟是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驚懼,本就怕言默落入薺王手中,現在只怕……
越想越是驚疑不定,當即放下所有事物,趕往景國邊界順軍大營,可說是馬不停蹄,披星戴月,急如星火……
撇了趕路的人,再看深宮裡的人,雀卑軟禁言默的訊息哪瞞的過姬宮涅的耳目,攥緊手中帛書,心中起伏不斷,咬住薄唇,披衣下床,涼風習習,白玉階前,樹影婆娑。
雖知雀卑不會加害言默,但終究變數難料,真到了不可迴轉的地步,後悔也來不急,照崔塗所報,那人竟有竊取虎符之心,萬一誤傷……
“來人,招丞相過來,就說寡人有要事相商”多少要走這一趟了,想到馬上能夠見到日思夜夢的人,姬宮涅心下是喜憂難定,能見他一面自是死也知足了,憂的是——那人恐怕不會想看到自己——
是討厭,還是漠然,或者根本就認不出他——不覺停手鬢邊,烏絲加了根根銀白……
拳心緊握,蒼白的唇染上絲絲猩紅,貝齒卻無覺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