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是麼,那是極好的。&rdo;老太太一邊微微笑著一邊點頭。
此時許平安已被白蘇引到客座上坐下,還上了一碗冰雪冷原子。她母親在外頭做廚孃的日子久了,她跟在身邊也識得不少大戶人家愛吃的金貴點心,譬如眼前這個,她以前是萬萬吃不到的。
至於老太太的話……若不是做奴婢,還能做什麼呢?
場上眾人,老太太看起來和氣,實則威嚴,且有掌家之權,下人對其很是尊敬。離開的那位三哥兒彷彿頗得她溺愛,處處哄著。
老太太身旁兩個丫頭是所有下人裡神色最自如的,氣質穿著也不同一些,十分了解老太太的脾性。
話語間,許平安的心思已轉了幾個來回。
&ldo;姑娘快嘗嘗看。&rdo;白蘇見她一直不動那碗圓子,眸色閃爍,雙手緊緊纏在一處,放在衣裙上,消瘦的背挺得筆直,便在一旁鼓勵道。
許平安聽話地點了點頭,剛伸出手,手臂上的傷痕便遮不住了。
&ldo;喲,這兒怎麼有傷啊?&rdo;
白蘇眼尖瞧見了,走過去將她的袖子擼上去幾分,玉藕似的小臂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類似拿棍打出來的印子,仔細地翻了翻別處,果然不單手臂上,連身上都有不少。
思極繼父,許平安身子抖了抖,眼裡蓄起淚來,她原不愛哭的,只要她哭得狠了,繼父會打得更厲害,念及此,連聲音都暗啞起來,&ldo;他好賭又愛喝酒,常常輸了錢就打罵我們母女,有次醉的不醒人事了差點將我母親打死,好在鄰居都時時看顧,才從閻王手裡逃過一劫。&rdo;
&ldo;他若出去賭錢倒還好,家裡也清淨些,若在家裡……&rdo;她嗚嚥了一聲,連父親也不肯叫,只用了&ldo;他&rdo;代替,想起了往日如地獄般的生活,說不下去了。
&ldo;是了,人牙婆子同我說,這姑娘是失了娘親才被父親賣了,剛到手一天,我便瞧見了,覺著應是不錯的,就帶了來。&rdo;文元同老太太補充道。
&ldo;別哭了,往後你就在府裡住下。&rdo;老太太見她哭得可憐,出言安撫道,&ldo;跟著我們家的三哥兒,做他的房裡人,吃住都同他一處。&rdo;
許平安被這個訊息砸得愣了愣,她不是來做侍女的麼?竟是去做那哥兒的童養媳!說出去她這是野雞飛上枝頭變鳳凰,應該是去祖墳燒香的,但當她腦海中浮現出,方才站在雨中看到那人處理下人時狠厲陰寒的神色,渾身一涼。
&ldo;你往後便叫白沂檸吧。&rdo;老太太起身走過去雙手握住許平安的手,&ldo;帶木帶水,同柯兒一樣,可好?&rdo;
她只有這一條出路。
白沂檸站起來,學著侍女的樣子,福了福身,&ldo;沂檸聽從老太太安排。&rdo;她恭敬地答道。
&ldo;白芍呢?叫她過來,以後她就分去伺候沂檸吧,同她講好,沂檸的衣食規矩都要按照府裡姐兒的來,不能薄待了。&rdo;
&ldo;是。&rdo;白蘇站在一側,自是應下不說。
老太太說了一會兒話便有些神似疲憊,站在她身後的白畫看起來也如白蘇一般大,二十來歲的年紀,扶起老太太就往內院走,看來是要去休息一番。
經過苑裡的翠湖時老太太的步子慢了下來,一邊賞著花,一邊同白畫說,&ldo;看那丫頭該是個伶俐的,在外頭應當過過不少苦日子吧,不過這樣也好,不用擔心她會不會因為思念爹孃而不精心照顧柯兒。&rdo;
&ldo;是呢,聽文管事的那麼說,檸姐兒好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