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採這些作什麼。&rdo;白沉柯攏了攏袖口,面色恢復如常,注意到她抱著半大的瓶子,隨口問了一聲。
&ldo;今兒早路過花房,我見裡頭的茉莉開得極好,香味也十分清爽,就想將它放在房裡。&rdo;白沂檸先是說了緣由,轉念一想卻暗叫不好,他不會是不喜房中置些花花草草罷。
她看了看花,又抬頭看了看白沉柯,方才的明媚彷彿只是曇花一現,眼裡暗含怯懦,&ldo;若是三哥兒不喜歡,我馬上便拿去扔了。&rdo;
&ldo;一瓶花而已。&rdo;白沉柯斜睨了她一眼,輕哼道,&ldo;你若喜歡,便放著吧。&rdo;
她喜笑顏開地轉身進屋,脆生生說道,&ldo;我在鄉裡時,住在隔壁的嬸子常去採野茉莉,說是茉莉花能舒緩心緒,有清心安眠的功效。&rdo;她抱著瓶子在屋子中四顧環視,在想放在哪兒比較適宜,最後把瓷瓶擺在了書架旁的圓凳上。
遠遠看著,嬌花綠葉,倒給一屋子的書香舔了些許意趣。
門外的白沉柯本是轉身走了,聽得裡頭的人說到&ldo;安眠&rdo;二字,步子一頓,他回過頭,側臉藏匿於屋簷的陰影下,連神情都變得晦澀不明。
等白沂檸安置好了,再出來看時,廊下已無人影。
百部閣內,老太太先是細細地問了白芍昨日夜裡空青苑的情況,見並無不妥後便讓她回去了。
隨後又將白畫叫了來,&ldo;今日你須得幫我跑兩個地方。&rdo;
白畫福身仔細聽著,&ldo;老祖宗吩咐便是。&rdo;
&ldo;一是你先去城西處的金明池,沿著池邊的紅木橋一路往南走,大概走半柱香的時間,能看到一座學館,瞧清楚匾額,是否是叫無涯學館。你必定要放尊重了,就算是門口的小廝也不得大意,然後將此信交給魏嵩魏先生。&rdo;老太太交代得分毫不差,白畫點頭認真聆聽,雙手接過信封,藏在袖子中的暗袋裡。
&ldo;二是,你去西郊的吳家村尋一位婦人,名叫吳綠衣,你到時候打聽到了,就將此玉佩拿出,她自會跟你過來。&rdo;老太太拿起桌上的羊脂玉佩,放到白畫手上。
&ldo;此間來回頗遠,若今日晚了,那西郊明日再去也行。&rdo;見外面日頭甚大,老太太思索間又補充了一句。
&ldo;老祖宗放心,奴婢今日便會辦妥。&rdo;白畫請了安,便走出了院子,消失在角門處。
她方踏出府外的門檻,直見一衣領歪斜的潑皮靠在對面街道的牆壁上,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滿臉的鬍子邋遢。
她立即半側過臉,加快了腳步,不再從主街走,繞到了旁邊的小路上。
&ldo;姐!&rdo;說時遲那時快,正當她要拐進巷子中時,那潑皮&ldo;呸&rdo;地吐掉了嘴上的草,又咳了一口痰在地上,撒開腳往白畫那處跑。
&ldo;姐,你躲什麼啊?&rdo;潑皮眯縫著眼,上下打量著白畫,&ldo;我可是在外頭等了你許多天了呢。&rdo;
白畫掙脫他的桎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ldo;我前些日子不是給家裡送了錢麼,怎麼還來。&rdo;
錢三尷尬地搓了搓手,&ldo;給母親治病,那些錢哪兒夠啊。&rdo;他眼珠子來迴轉,就是不直視白畫。
&ldo;你個敗家子,你是不是又去賭錢了!?&rdo;白畫看他躲閃的目光,頓時柳眉一豎,指著他鼻子罵道。
&ldo;沒……沒賭多少,都給母親買藥了。&rdo;他復扯住白畫的袖子,&ldo;小弟若不是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