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ldo;嘖嘖……無趣。&rdo;
文秉悄悄退出後,抓了個小廝問了幾句,優哉遊哉逛進了百部閣。
&ldo;沉柯果然在此處。&rdo;文秉自顧自走進前廳,走到老太太面前,拱手彎腰,頗為有禮道,&ldo;見過白老夫人。&rdo;
&ldo;容老身猜一猜,小公子可是沉柯在家中曾提起過的文秉?&rdo;
&ldo;哦?沉柯提起過我嗎?&rdo;文秉驚喜道。
白沉柯瞥了他一眼,眼風寒涼。
&ldo;你怎麼不去隔壁,那頭可熱鬧了。&rdo;文秉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拿起手邊剛上的糕點就往嘴裡塞。
&ldo;既然熱鬧,你怎麼過來了。&rdo;白沉柯不留情面地戳穿他。
&ldo;我……&rdo;
文秉剛要反駁,外頭撲進來一隻粉粉蝴蝶,聲音歡快似黃鸝,&ldo;哥兒,你瞧瞧我今日剛書的字,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rdo;
文秉眼神一亮,這不是前些月在路上碰到的&ldo;小郎君&rdo;嗎,果然是在白沉柯家中。
白沂檸一跑進來滿腦子都是想著如何被白沉柯誇獎,將旁人都遮蔽了去,
直到少年先搶了她手中的宣紙,高高舉在頭上,&ldo;字嘛,有點醜。&rdo;他頓了頓,露出一口大白牙,&ldo;小娘子嘛,還不錯。&rdo;
白沂檸不滿被人搶去,有些不高興地問道,&ldo;你是何人?&rdo;
&ldo;文秉兄這是作什麼。&rdo;白沉柯斂眉奪過白沂檸的字,把她擋在後面。
&ldo;沉柯真是小氣,我不過是看舍妹可愛誇一句罷了。&rdo;文秉見他又是同上次般動作,心中不悅,皇子脾氣也上來了。
&ldo;她不是我妹妹。&rdo;白沉柯烏眸晦澀,面色如冰。
&ldo;好了好了,文秉用早膳了嗎?&rdo;老太太見二人中氣場不妙,似有吵起來的徵兆,忙過去打斷。
&ldo;用了。&rdo;文秉知趣地退開,不甘心地朝白沉柯身後看。
&ldo;你回屋去。&rdo;白沉柯背過身,面對白沂檸。
&ldo;我沒事兒做了。&rdo;白沂檸垂下頭,小手擰在一起,偷偷拿眼撇他,此人真是配的上陰晴不定這四個字。
&ldo;那也回去。&rdo;白沉柯一點餘地都不給她留。
白沂檸往旁邊挪了挪,老太太正和藹地拿了一碟糕讓少年吃,沒有分毫要插手她和白沉柯的事情的意思。
她嚥了咽口水,早上起來就在學字,她有些餓了。
&ldo;還看?&rdo;白沉柯單手板正她的臉。
他指間的冰涼潮濕捂得白沂檸一縮,她抬頭看向眼前之人,眼中那股從心底滲透出來的陰冷強勢,彷彿又回到了他們初見時。
白沂檸張了張嘴,未發一語,扭頭就離開了。
白沉柯站在門口,看著她越走越快的背影,往前邁了幾步,眉宇微動,神情懊惱,但很快,他又慢慢退了回來,恢復成堅定淡然的模樣。
到了午膳時,陳氏見文秉許久不來,親自去請。
經了早上一事,文秉便如換了個人似的,離開白家也不曾過來同白沉柯道別,連在學堂也是不再主動搭話,二人雖是鄰座,距離卻是如隔楚河漢界。
春去秋來風雲變幻。
順德十二年,五皇子周乾,謙謹恭德,夙夜兢勤,故宣德帝俯順輿情,昭立其為本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