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rdo;
白沂檸眼珠一轉,什麼都沒說便推開椅子跑了出去。
過了一小會兒,她又匆匆忙忙地從廚房跑回來,手中還拿著一個雞蛋。
&ldo;哥兒能再給我畫一副嗎?&rdo;她眨巴眨巴眼,因走得急,連額上的碎發都來不及梳理,直拉著少年的袖子軟聲道。
&ldo;……&rdo;白沉柯左手拿著一卷書冊,瞥了她一眼,鼻息輕嘆,接了過去。
只不過,他這次畫的是兩個人。
一個矮的梳著雙平髻仰頭溫笑,另一個高的面朝她負手而立嘴角輕挑。
他們身後是一棵老槐樹,敷蕤繁茂,不知在這偌大的侯府靜默了多久,也不知看了多少離散故事。
吳先生在白府一住便是這許多年,她初來時應了老太太只是呆幾月便走,後來留著留著便走不開了。
老太太總說她一人在西郊那處孤孤單單地住著也甚是無趣,不若就搬來這裡,又不是多她一個便養不起了。
如此盛情,她也想不出別的法子拒絕,便也長長久久地住下來了。只要無事,白沂檸每日都會去正恩堂坐一坐,或是讀書寫字,或是學習規矩。
白沂檸現在年歲大了些,規矩上要知曉的也都知曉了,只不過這字嘛……
她拎起桌上狗扒一般的文章,自己看著都羞愧。
&ldo;三哥兒才名在外,書畫皆是一絕,你日日同他呆在一處,怎的連他的皮毛都沒學會。&rdo;吳先生搖了搖頭,一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樣。
白沂檸放下筆,揉了揉手腕,小聲咕噥了一句,&ldo;這筆不聽我使喚我也沒有辦法。&rdo;
&ldo;偏你理由多。&rdo;吳先生笑罵,&ldo;上上月說紙不平整害你寫歪了,上月說墨磨得不好寫出的字濃淡不勻所以才不好看了,反正都不賴你便是了。&rdo;
白沂檸被她戳穿,摸了摸鼻子&ldo;嘿嘿&rdo;訕笑了幾聲。
正恩堂除了伺候的下人外少有人來,白沂檸聽到外頭有說話聲疑惑道,&ldo;是誰來了?&rdo;
&ldo;我忘了同你說,今日起你便要多幾位同窗了。&rdo;吳先生示意白沂檸與她一同去外面迎接。
白沂檸見到來人愣了愣,這不是李傾城是誰。今日她換了身襦裙,輸了個朝天髻,她的容貌雖不及名字中那般傾國傾城,但好歹也算得上是位清秀佳人,只是這走路大搖大擺地模樣……
白沂檸扭頭看了眼吳先生,她果然皺著眉,一副不大讚同的神情。
李傾城一見到熟人雙目發光,歡天喜地地迎了上去,&ldo;我昨日怎麼沒想到呢,都是姓白,我差點還和爹爹吵起來說不來了。&rdo;
&ldo;這大概就是緣分吧。&rdo;白沂檸也是一副十分高興的模樣。
&ldo;見過先生。&rdo;
李傾城瞧著大大咧咧頗有男兒風範,但在吳先生面前也拘謹了起來,福身請了個安。
&ldo;你們之前認識便更好了,不用我多費心介紹。&rdo;她頓了頓,看到苑外兩個相攜而來的女子,又道,&ldo;還有兩個,都過來了。&rdo;
白沂檸循著吳先生的目光看去,蘇夢遙挽著另一女子的手,正親親熱熱地說著什麼。
那女子明眸皓齒,秀麗端莊。
白沂檸是認識的,只不過不大相熟,家宴上遠遠打過照面而已,她是白家三房的女兒,白思柔。
說來,白思柔和蘇夢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