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定是髒了,白沂檸起身用手扇了扇風,也不敢看,小聲囁喏道,&ldo;白芍快帶我去洗一洗吧。&rdo;
&ldo;姐兒肚子還疼嗎?&rdo;白芍關切道。
&ldo;一陣一陣的,現下好許多了。&rdo;白沂檸摸了摸,躺了一會兒確實沒那麼疼了。
黃昏時分,殘陽斜掛,白雲染上紅光暈得橙黃一片,麻雀啁啾一聲從簷角飛走,留下泛著金色的瓦片,等待夜幕的來臨。
白沂檸在臥房門口伸了個懶腰,她揉揉眼,不過小憩了一會兒,醒來已是傍晚了。
自從得知自己來了月事,她的心情莫名害羞起來,彷彿已經不是過去只顧瞎跑玩鬧的無知少女了。
&ldo;把藥喝了。&rdo;
白沉柯居然親自端了託盤過來,上面那口青瓷白碗中盛著滿滿當當的一碗藥汁。
他端得穩,盤上基本沒有灑出多少。
白沂檸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她從小到大最討厭喝藥了。
幼年賤養慣了,也不會生什麼大病,她印象中喝藥的次數絕對不會超過三次。
其中一次是冬天下雪,她在外頭堆雪人,回來衣裳都濕透了。白沉柯看到後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她當時還頂撞說自己健壯如牛,第二天就生了病。
那天他也是像今天這樣,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臉色陰沉地盯著她一滴不剩地喝完。
白沂檸坐在凳子上,小嘬了一口,鼻子眼睛皺成一團,砸吧砸吧嘴,嘟囔道,&ldo;好苦呀。&rdo;
她斜著小眼神提溜了旁邊那人一眼,小手垂下來,拽住他的袖子,晃了晃。
&ldo;不許撒嬌。&rdo;白沉柯垂眼看著那隻白嫩嫩的手,不為所動,又將碗往她面前推了推。
白沂檸撅著嘴。
&ldo;我餵你?&rdo;
白沂檸也不同他客氣,點點頭,&ldo;好。&rdo;
只見白沉柯端了藥碗,喝了一口。
白沂檸訝異地指著他,&ldo;你怎麼……&rdo;自己喝了。
她還沒說完,白沉柯從對面的椅子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未等白沂檸反應過來,就強勢地捧起她的臉對準她的唇瓣,吻了下去。
藥汁順著白沂檸的嘴角流出來些許,先是滴落在白沉柯的手心,又順著他腕上的脈絡在地上綻開一朵小花。
耳畔有滴滴答答的水聲,但任何聲音都及不上此時二人的心跳聲來的劇烈怦然。
白沂檸閉著眼被親得天昏地暗,連什麼時候把藥喝下去都忘了,她緊緊揪著白沉柯的前襟,才穩住向後倒的身體。
白沉柯一手扶著白沂檸的腰,一手撐在桌上,長睫半掀,一動不動地盯著被他親得雙眼濕潤的小丫頭。
&ldo;還喝嗎?&rdo;他抵著她的額頭,啞聲道。
藥是苦的。
她是甜的。
他一點都不介意再來一次。
&ldo;我……我自己來。&rdo;白沂檸哪裡還敢叫他喂,顫著雙手自己端了碗咕嚕咕嚕一飲而盡。
白沉柯拇指輕拭去她嘴邊的藥漬,單手託著臉杵在桌上,語氣還頗為惋惜,&ldo;喝慢些,這麼急作什麼。&rdo;
白沂檸心口顫了顫。
當然是怕你還來。
&ldo;這是什麼?&rdo;白沂檸喝完了藥,苦得舌頭髮麻,看到託盤上還有一包東西。
&ldo;蜜餞。&rdo;白沉柯伸手替她開啟,拿了一顆,頓了頓,&ldo;不如我餵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