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徴淵面色慘白,唇邊含著少許血液。
他躺在床上,幾次想撐起身子都起不來。
門外腳步噔噔,他撐著疲憊的雙眸望去。
梨雨帶花的小臉從外面衝進來,顫抖著身體來到他的床邊,聲音悲痛欲絕道。
“徴淵!”
黎玉梨想撫摸他的臉,可看著他那慘白了無生氣的臉,她抬起的手微微顫抖,拿起帕子幫他擦去唇邊血液。
阿麗雅跟著妹妹身後進入這個屋子,她看著柳徴淵模樣,有些不可置信。
“怎麼會這樣?”她又驚又詫地出聲。
原先昨晚看見那副場景,阿麗雅開始循循勸導黎玉梨,柳徴淵不是良人,讓她斷了念想。
黎玉梨很是明白,明白他已經有了喜歡的女子,所以要求姐姐帶她去柳府做最後的告別。
可今天一早來到柳府就是這樣景象。
一開始就撞上了柳家主,他正怒氣衝衝,周遭氣勢冰冷,隨時隨地想要絞殺一切。
阿麗雅看見時,不免感嘆,不愧是柳家主,能和她父親五五開打的武者。
當她們道明來意時,柳家主周遭氣勢瞬間收斂,他看向兩個小姑娘稚嫩的臉龐,沉重地道。
“去吧,去見淵兒最後一面吧,好好和他說會兒話。”
留下這一句,柳家主如雷電般離開柳府。
徒留阿麗雅和黎玉梨不解,什麼叫最後一面?
在去柳徴淵屋子的路上,阿麗雅從小廝嘴裡瞭解到情況。
昨晚柳徴淵的心意被拒絕後失魂落魄地回來,在路上遭受賊人的侵害。
那些賊人原先想綁走柳徴淵的,誰知柳徴淵反抗激烈,在打鬥過程中下手過重,直接改變了計劃,要當場格殺柳徴淵。
等柳徴淵擺脫賊人能回府時,他已經是奄奄一息了。
這一夜柳家主找了所有珍貴藥材,用了柳府所有的大夫,只把柳徴淵的生命延續到早上。
柳徴淵他,已經再無生機。
在武城怎麼會有不長眼的賊人敢動柳府獨子,柳徴淵每天去武城街上晃,著名的風流街溜子,哪條街上的人不認識他。
告訴柳家主是賊人殺錯人了?誰信!
告訴柳家主,賊人已死,停瞋息怒?怎麼可能!
真正的幕後兇手是誰,柳家主心知肚明,他兒只剩一口氣了,他才不管武城的規矩,必須拿到操縱者的項上人頭,來慰他兒的心。
留給阿麗雅她們一句後,柳家主帶著一部分的護衛,直奔罪魁禍首。
他今日要在武城大開殺戒。
阿麗雅的面容首次出現沉重,眉宇沒了往日不羈且明媚的神態。
她殺過人,也見過死亡,但在同世家且同齡人中如此直面快要消逝的生命,她心中不平靜。
那天柳徴淵還滑得像泥鰍一樣躲她的鞭子,躲了鞭子不說,嘴巴像浸了毒一樣,連連諷刺她。
當然她也不甘示弱,能罵都會罵回去。
那場打鬥雖然沒有殺意,不過也能看出柳徴淵輕功的功底。
有如此輕功,柳徴淵本人又機靈,怎麼會傷如此厲害。
阿麗雅心中不免心驚。
說實話,柳徴淵雖然風流了些,還引誘她的妹妹,她是討厭他,但卻不是恨得他至死。
“來的人太強了,我是遭了。咳……咳!”
面對阿麗雅疑惑,柳徴淵給瞭解釋。
但不免牽動了身體,被壓制在肺腑的毒猛地咳了出來。
一口一口的黑血噴湧而出。
“啊!徴淵!姐姐!”
黎玉梨在他跟前,想拿帕子幫他擦拭血液,可柳徴淵一口又一口地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