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水雲淡淡的回應,腳步跟著徐長澤。
一進入屋內,是寬敞的待客室,然而沒有在這停留,付叔直接將人帶到裡面床榻處的內屋。
床縵垂落,看不清裡面的人。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候在那裡,見到付叔和徐長澤們進來,就向床榻方向處微微躬身,靜悄悄掠過出去。
如果目光遁尋看去,會發現小廝並沒有出去,而是守在緊閉門旁。
對這一場景,水雲沒有過多情緒,像是習以為常,是一件很自然的事。
看到那床榻,徐長澤的眼眸深沉。
他先指引水雲來有茶水的位置坐好,然後抬步靠近床榻。
付叔難掩激動地看著一幕,可眼睛還是不時瞥向水雲,在這種情況下,他還是非常警惕她。
如果不是徐長澤態度不變,篤定要帶著這位姑娘,他是一定不允許她進入這裡。
床縵浮動,像是已經感應到有人來到床邊。
“兄長。”
一道沙啞磁性的男聲從床縵裡面傳出。
“嗯。”徐長澤應著。
“哈哈,我就知道,兄長不會死的。老天佑我們,哈哈。”沙啞的男聲,開始爽朗地大笑。
“阿鼎,我可否能見見你?”等到笑聲稍弱,徐長澤問道。
“掀起來,兄長,阿鼎無懼見任何人。”篤定的語氣。
床縵被掀起,映入眼簾的是眉眼深邃,鼻樑略微高挺的英俊男子。
他上半身肌肉壯實,穿著未繫好的寢衣,不經意間露線條流暢的腹肌。
可如此英俊帥氣的男子,卻面色有點蒼白,雙腿無力的靠在床沿。
綢緞面的小被子蓋在他腿上,像是遮住一切痛苦和黑暗。
徐長澤看著眼前還有些壯實,卻沒了曾經小麥膚色的弟弟,心中滿是感嘆和心疼。
徐武鼎,他的弟弟。
徐武鼎也仔細地看著自己的兄長,如今的兄長似乎自由了,像曾經少年所見那般,他眉眼間那種沉重的枷鎖好像消散了。
但又存在著什麼,這讓徐武鼎看不懂。
目光又瞥去另一個人,他剛剛在床上就感知到進來的有三個人。
那姑娘安靜坐在椅子上,連旁邊的茶水都沒碰,甚至連目光都沒有轉過來。
徐武鼎突然意識到有個姑娘,他的手下意識的整理了一下寢衣,原先露出的肌肉被寢衣收攏。
他又示意付叔給他披上一件外衣。
在這個過程中,他的餘光一直看著水雲。
他發現兄長帶來的姑娘太過安靜和沉穩,目光一直凝視著窗沿,五官的確大氣漂亮,但對現在所發生的一切平靜如水。
似乎對他和兄長的身份,毫不起波瀾。
她真的不知道兄長的身份,還是心機較深。
徐武鼎沉思著。
“壯實了些。”徐長澤在徐武鼎弄好衣服後開口。
徐武鼎的確比當初發生意外時的模樣壯實了許多。
“兄長,你也有些不一樣了。”徐武鼎看著徐長澤如實說道。
“經歷了一些,總會變化些。”徐長澤不打算隱瞞他。
“既然兄長改變心境,大可不必回來。”徐武鼎不明白。
“既然活著,有些事情總要回來處理的。”徐長澤又再次搖搖頭。
“兄長……”徐武鼎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