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來,就為了救你弟弟,我答應了。”
“可面對前面,你心有餘卻力不足 ,而這力不足是因為我?”
水雲語氣平靜,眼眸看向他道。
“我和你的約定完成後,我並不弱小,你去的話,我也可以跟隨,我不介意。”
“若有什麼事,你可以問,不需如此顧及。”
她的話一字一句的落入徐長澤耳中,想抹去了徐長澤的憂慮。
話完,水雲抬頭看著漆黑的天際,又繼續道。
“不會再震了的,你到時找個地方,把我安置在那,我等你就行。”
徐長澤還想說什麼,全被水雲考慮好了。
“嗯。謝謝你。”他沒有拒絕,真誠地道謝。
水雲擺擺手,示意無需多言,往前走就行。
燒起火把,插在車頭兩側,在黑夜裡繼續前行。
而這次水雲沒有回車廂,而是和徐長澤並排坐在駕車的位置。
“若有傷患,帶到我這吧,我還有藥能治。”
路上水雲留下這句話。
黑夜裡的風傳來徐長澤的聲音。
他應:“嗯”。
淡淡的“嗯”裡面,卷著自己無法承認的溫柔,摻雜在風中,連風都帶著暖意的溫度。
一個很大村落,房屋倒塌,山體崩裂。
連地面有許多寬大的裂痕。
徐長澤找到一個地方,把水雲安置在那。
離開前,水雲問:“不需要馬和車嗎?”
徐長澤搖搖頭,“要馬就行,車可能走不通,我把重傷者帶到你這,你可以嗎?”
他再次確認,如果不行,就拒絕。
“可以,這些給你。”
水雲再次明確表達自己可以,然後從黑色細鐲裡拿出自己的藥。
有玻璃瓶的,有瓷瓶的,都是小小的一個。
“這個兩種是止血消炎的,內服的是藥丸,入口即化,馬上止血。還有這個是外用的,噴散在傷口上,馬上形成血膜,止血消炎。”
“還有這種是吊命,給瀕死之人吊上一個時辰的命,遇見這種人,你無法救治就直接帶回來給我。”
水雲交代了許多。
“好。”徐長澤欣然答應下來,他收起藥納入儲物護腕裡,轉身離去。
“等等。”突然,水雲叫住了他。
她抬眸,凝視他的眼眸,說道。
“我跟著你去吧,你在前面開路,我在後面救治,這樣比較快,無需顧慮那麼多。”
徐長澤微抿著嘴,他不怎麼同意。
他怕顧及不到她。
而水雲卻走到馬匹旁,牽住了韁繩,轉身看著徐長澤,她的態度很肯定。
她要去。
唉!徐長澤心中無奈嘆氣。
是他的問題,要麼直接繞路,要麼直接進去救人,現在出現這種局面,都是自己考慮不周。
他無法左右水雲的決定。
身體一躍,騎上馬背,水雲的視線跟著他,看著他上馬。
她自然地將手遞給他,徐長澤著手一牽,將人帶上馬背,一人在前一人在後。
“我們走。”他抓住了她鬆開的韁繩,將她護著在身前。
兩人同騎一馬前行。
青磚瓦石坍塌,眾多生命在午夜中被掩埋在下,永遠長眠。
但也有些幸運兒。
“公主……”一道擔憂的男聲呼喚。
這個空間窄小 ,頭頂有一根大梁和側邊的石牆擋住了落下的大片碎石。
紅衣少年俊朗的臉有少許血痕,口中含血,眼眸非常擔憂地看著身下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