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一聲,“早。”
到坡上的路就這麼一條,六個人難免同路。
遲緒像是走慣了野路,不止自己走在最前面,時不時還能拉林霽予一把。
而林霽予這麼個……辦公室菜雞,爬到一半就快不行了,“緒緒,我記得……你不是說你……”體力很差,不喜歡爬山麼?
遲緒彎了彎眼,同其餘四個人擺擺手,示意他們先走,而她自己則是留在原地等林霽予,“我老爸以前很喜歡去爬山和釣魚,上學的時候每天都會帶我,後來我也會自己去爬山,不喜歡歸不喜歡,爬還是能爬的,就是我沒想到你……”
她特意等到那四個人走遠,仗著在臺階上的身高優勢,彎了彎腰,“霽予,你體力好差。”
林霽予不是完全能聽懂遲緒話中的揶揄,但她知道遲緒肯定在某個不為人知的方面笑話她了,“我……我會多鍛鍊一些的。”
“把相機給我,你揹我這個,包裡有溫水,渴了拿出來喝,”遲緒伸出手,“不用執著去坡頂的,這裡看一樣很美。”
小清明繞著兩個人來回跑,往上跑了一截又跑回來,似乎在問兩個主人為什麼不往上走了,相比起來,林霽予的體力還真是最差的。
林霽予看著遲緒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模樣,到底是跟她換了包,相機太沉,比起來,拿到遲緒包的瞬間,她有種背上沙袋被人卸下來一口氣能去跑全馬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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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遲緒放慢了腳步,還牽住了林霽予的手,不緊不慢地帶著她往山上走。
“緒緒,你以前經常自己去爬山嗎?”林霽予以為遲緒說了不喜歡,這個不喜歡的意思是輕易不會去爬山。
“去年四月份還去爬了一趟北邊的大容山,想去看梨花來著,結果從山上摔下來了,屬實是有點倒黴的,淡季去的,山上好像就我一個人,我頂著一腦門血回的靳城,坐綠皮車的時候一邊擦血一邊寫論文,隔壁大嬸都看怕了,使勁往邊上擠,給我也逗樂了。”
遲緒指了指腦門這塊,“喏,這有個疤來著,後來我回學校交了論文才去的診所,都癒合了。”
林霽予聞言,當真湊近,剝開遲緒的劉海,想去看看那倒疤,結果遲緒卻往後退了一步,“快走啦,說什麼你都信,這麼好騙的。”
林霽予:……
山坡之上大霧瀰漫,坡頂還有塊約莫兩米多高的巨石,巨石上密密麻麻刻了不少字,乍一眼看過去,句式還都大差不差,不是xxx到此一遊就是xxx我愛你一生一世。
遲緒彎腰撿了一塊石頭遞過去,“鯽魚寶寶試不試?”
林霽予掃了一眼,像是有些猶豫,短暫的猶豫過後,還是搖頭,“我、我就不寫了吧。”
“靳城有座九曜山,也挺高,過年時候山腰會有人擺攤賣豆腐湯,貴是貴,但阿婆的豆腐油泡湯煮的是真好吃。”前些年,遲緒偶爾會過去喝一碗。
“那我們過年去嗎?”作為地道的靳城人,林霽予自然也是知道九曜山的,可惜,她只聞其名,從未去過。
遲緒稍稍一愣,“今年嗎?”
算算時間,她的時間好像也不多了,不多的時間裡居然還騰出三天來陪林霽予瞎玩……
遲緒彎了下眼,“過年再看,有時間的話就帶你去。”
林霽予不疑有他,但趁著遲緒愣神的片刻功夫,撥開了她額角的碎髮,“真的有道疤。”
疤痕不大,小指甲蓋大小,但可以看出來,當時應該很深,要不然……不會這麼久了還留了痕跡,幸好位置就在額角位置,劉海稍稍垂下來一些就輕鬆擋住了。
“還有哪裡也傷到了嗎。眉毛這裡?”林霽予撫了撫遲緒漂亮的眉毛,“好像也有一道。”
遲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