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餘欣菲擺出長輩的姿態開始唸叨向怡:“你還有半年就畢業,好好實習,好好準備畢業,以後好好工作,靠男人不如靠自己。”
“男人是一項風險投資。”黃煙搭腔:“你看看我們仨,都是過來人,我們在北京都吃過愛情的苦,路給你淌好了,你非要往泥潭裡鑽。”
“可是我想早點嫁人。”向怡低著頭嘟囔:“談戀愛太辛苦了。”
周凌薇不懂,怎麼會有人還沒畢業就想著嫁人,她無奈了:“你想嫁人回老家去啊,那日子多舒服。”
“我想嫁在北京有房有車的男人。”
“那行,什麼百合網,珍愛網,隨便找去。”黃煙一點都不客氣:“那些要不就是騙子,要不就是胖子,再來就是個禿子,胖子和禿子倒還好,你要忍得了,嫁唄,要是遇到個騙子,你可怎麼辦啊?”
說完,她還搖搖頭,彷彿在教育一個不爭氣的閨女。
計程車司機原本悶不吭聲地認真開著車,聽言,他沒忍住笑出了聲。
黃煙好似又多了一個盟友,拍拍司機的椅背:“師傅,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司機比劃個「ok」:“沒毛病。”
車裡發出一陣尷尬的笑後陷入安靜。
向怡上車前把保溫壺從周凌薇那拿了回來,她緊緊地把保溫壺揣在懷裡。
劉與邱拿過這個保溫壺吧?
他從鐘點工手裡接過來它,再把裡面的骨頭湯倒在他平時喝湯或吃飯的碗中。
他會覺得那個湯好喝嗎?
她花了好多時間在網上研究煲湯,也請教了媽媽。
應該是好喝的吧?
他把這個保溫壺清洗得很乾淨,上面大概還殘留他家裡洗潔精的味道,也有他的溫度吧。
向怡抱著它像是抱緊了沒有抱到的劉與邱。
以後也抱不到的,她知道。
他們三位說的那些話,她也都知道。
不止是在北京,在任何地方,想要過上安生日子都得靠自己。
安靜不過幾秒,餘欣菲問:“你以為北京城裡年輕帥氣有錢的男人任你挑呢?”
黃煙接著問:“你覺得自己有什麼資格呢?”
周凌薇跟上:“年輕嗎?”
聽到三位姐姐的接連發問,忽而,向怡的手鬆開,保溫壺落在她的大腿上。
是啊,好像除了年輕,她一無所有。
年輕,在北京一文不值。
向怡回答不了他們的任何一個問題。
餘欣菲安撫地拍拍她的肩:“真想在北京混,就得靠自己,你自己什麼都有以後就會發現男人都是屁。”
黃煙打個哈欠,一針見血:“找個不好的男人不如買一個好用的玩具。”
周凌薇想的和她倆的不一樣,她想起自己剛來北京的時候。
那會兒,她才十八九歲,比現在的向怡還稚嫩,如果不是來北京上學,她恐怕一輩子都不敢來這裡。
北京啊,這裡可是首都,多少人才在這啊,哪有她的落腳地兒。
所以,向怡真是個勇敢的女孩。
“向怡,留在北京一點都不難,也非常難,不難是因為只需要努力就好了,難的是要在這個過程中要擺脫慾望的控制,扛住形形色色的誘惑。”
周凌薇清脆利落的聲音令她醍醐灌頂。
既然暫時嫁不到優質的男人,又想留在北京,那的確應該把精力放在工作上。
想起工作,向怡開始擔憂,聲音似乎都有些哽咽:“學姐,你看到我這麼不堪的一面,到時候不會不要我了吧?我明天開始一定努力工作,我真的想待在北京。”
餘欣菲欣慰地笑:“要不要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