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的五一假期比去年早到了一天。
放假第一天,北京城裡的人紛紛往外跑,遠的去西藏新疆,近的去張北草原,更近點就是密雲的古北水鎮。
有個人揹著書包氣呼呼地從上海趕到來北京。
在接到竇莘的電話之前,劉與邱給周凌薇打過很多通電話。
這個假期,他不準備離京,想著帶她去看一場音樂節,可是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始終沒有接。
卻沒想到自己的計劃被好友的一通電話打攪了,原本他想置之不理,可聽上去情況危急。
經過一番斟酌,劉與邱還是拿起車鑰匙去機場接人了。
看到垂頭喪氣的竇莘,他就發笑,什麼時候見過他這副模樣啊。
這狗東西什麼時候不是氣宇軒昂的。
“你不是要去清邁度假嗎?”
“不去了。”
“怎麼了?你亂勾搭女生被範妮看到了?”
“誒,我說你這個人能不能想念我點好啊?”
竇莘一激動,冒出了久違的臺灣腔,跟他學來的上海和香港口音以及北京的用詞習慣一結合,妥妥的四不像。
劉與邱實在想笑,看到他認真生氣的表情,又覺得過分,換成跟他一樣嚴肅的神情:“那到底怎麼了?”
竇莘和範妮的確是要去清邁度假,到了機場,她才說結束度假要一起回香港探望她家裡人。
這在他看來簡直就是逼婚,他好歹是享受美式自由的人,怎麼可能被人這麼綁架。
兩個人在機場大吵一架,範妮一氣之下立馬改了機票回香港。
竇莘不慣著她,愛走就走,他也改了目的地來北京。
登機時間還比範妮早,氣死她得了!
在劉與邱家,竇莘儼然就是一副主人的姿態,從冰箱裡取一罐啤酒出來還問他喝不喝。
咕咚灌了一口冰啤酒,他還是不解氣:“又沒說不結婚,怎麼還用這種陰謀詭計?我最討厭別人綁架我!”
末了,他打個酒嗝:“我以為她會很瀟灑,想不到她也是這麼沒有安全感的女人,我真是搞不懂女人。”
劉與邱眉心一蹙:“所以你有結婚的打算?”
竇莘的表情比他還疑惑:“總是要結婚的啊。”
他擺擺手:“不不不,我應該這麼問,你有跟她結婚的打算嗎?”
“當然。”竇莘不假思索地點頭:“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對一個女人這麼認真?”
“那既然有,為什麼不去見?這不是早晚的事嗎?”劉與邱對他使了一個眼神:“你看,你去年說不同意同居,後來不是妥協了嗎?”
他說的一點都沒錯,竇莘後來從北京回到上海沒多久就跟範妮同居了,之前的那些顧慮基本上沒發生,新鮮感依舊存在。
但是牽扯到結婚就不同了。
結婚要見長輩,要考慮房產,再往遠點還得計劃要孩子,那他們一位是香港人,一位是美國人,指不定未來還要因為在哪裡定居養老起爭執。
竇莘沒把他這些思慮說出來,這種話也沒法對劉與邱講,他一個無慾無求的單身漢是不能感同身受的。
他摸著下巴打量劉與邱,他以前可沒耐心聽他講這種婆婆媽媽的事,好像突然恍悟他這一兩年有何不同了。
“我知道你哪裡變了。”
“哪裡,你說說?”
竇莘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發現:“你快樂了。”
劉與邱不屑:“我一直都快樂。”
“不是,”竇莘豎起食指搖晃否認:“你以前不是真的快樂。”
“胡說。”
聊完了,也喝酒了,竇莘打定主意要在劉與邱家賴上幾天以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