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訴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牆上的夜明珠散發著冷白色的光,驅散了滿屋子的黑暗,程訴微微轉頭看向躺在身旁牽著他手的男人。
男人睡得有些沉,眼底的青色,下巴處微微冒出的胡茬,無不在彰顯著男人最近的疲憊。
程訴抬起手觸碰男人冒著胡茬的下巴,最近照顧他肯定很累吧!
察覺到臉上傳來的溫熱觸感,駱無傷睜開眼睛,剛好對上程訴泛紅的眼眶,男人頓時急了。
“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男人焦急的想要去檢查程訴身上的傷口,程訴抓住男人的手,對上男人焦急的神色微微搖頭。
“哥哥,我沒有哪裡不舒服,只是有點餓了,哥哥我想喝你做的粥。”經過白天那一幕,程訴現在的狀態好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現在要好好的活著,不為誰,就為了眼前這個一心都是他的男人,是這個男人讓他知道,在這世上還有人在意他程訴的生死,就為這個,他也要好好的活著,還有程家的仇也要報。
駱無傷聽到程訴說餓了,也顧不上那麼多就立即去將一直溫著的粥端過來,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程訴主動說要吃飯,而且他也看得出來,程訴的狀態好了不少。
兩人一個喂一個吃,氣氛倒也是溫馨,許是心態不同了,程訴還能多吃半碗粥。
對於程訴的變化要說最開心的還得是遠在江南處理事情的時陌,看著系統板上那求生欲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他就放心了。
駱無傷抱著程訴躺在院子裡的躺椅上,厚實的披風將程訴裹緊,男人的懷抱寬厚溫暖,兩人什麼都沒有說,就這麼靜靜的相擁看著天上稀疏的星星。
入冬後,這天氣一天比一天冷。
“哥哥,以後,你會離開我嗎?”程訴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想到以後駱無傷會離開,他心底就會生出無限的彷徨。
“不會,以後我都會在你身邊,你去哪我跟你到哪。”駱無傷知道程訴現在很沒有安全感,他願意給他最大的安全感。
這邊兩人花前月下,另一邊的時陌卻在苦逼的處理著一些破事,這些事也不知道堆積了多久,他都已經處理了一天了,還有一堆在桌子上。
處理這些賬本就算了,還要開始謀劃對付明家,明家現在的聲意如日中天,因為這些鋪子都在明樂名下,有大氣運護著,想要整垮他,還真沒有那麼容易,只能一步步來。
最主要的還是在程訴身上,只要程訴的氣運回歸,那明樂身上的氣運就會逐漸消失,氣運消散後,這些被氣運眷顧的產業的弊端也會逐漸呈現出來,到時候,只需要一點點推力就能將明家弄垮。
想到這些,時陌不禁嘆息一聲,他是一隻狗子啊,怎麼換了一個軀體之後就要當牛做馬了呢?
明明以前他只需要吃吃喝喝,賣賣萌就好,現在卻要苦逼的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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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無傷樓。
魏書看著對面傲慢不已的明樂,忍不住笑了,只是這笑卻不達眼底,他漫不經心的站起身,一身紅衣風華絕代,妖豔的臉上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已經不知道多久了,沒有被人這麼威脅上了。
上一個威脅他的人現在墳頭草估計都有他高了吧?
“明少爺口氣倒是蠻大,就是不知道您身上的皮是不是像您的嘴那樣硬氣。”魏書說完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眼底的冷意讓明樂不禁打了個冷顫。
這些年他已經忍這鱉孫很久了,不管他無傷樓做什麼生意,這人都會跟他們搶生意,生意這東西有人跟著做是正常,可最讓人惱火的是每次似乎背後都有人幫他一樣,明明貨不如他們無傷樓,可生意就是比他們要好。
今天更是過分,居然來跟他談無傷樓遷出京城的事,是誰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