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執月微微笑,笑意不達眼底:“你猜猜,是你的謠言傳得快,還是這把劍割斷你的喉嚨比較快?”
林淨秋沒想到姜執月居然敢拿劍架在她脖子上,饒使她再多計謀,此刻也畏懼這冰冷的劍光,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下瞥,身子也想往後縮,企圖躲開姜執月手中的長劍。
姜執月不耐煩,長劍貼著林淨秋脖子微微用力:“別亂動,刀劍不長眼,不小心送姨娘你上路,就是你自找的了。”
長劍鋒利非常,只這麼一點力道已經劃破林淨秋的脖子,她甚至能感受到這銳利冷氣的長劍帶著冰涼和死亡的氣息牢牢地鎖在她的脖子上。
林淨秋一顫,不敢動了。
她聞到了血的味道。
到底是不甘心的,林淨秋咬著牙道:“六小姐,妾身待你如己出,連念時都比不上你,是否先把這長劍移開,咱們好好說話?”
姜執月笑了,林淨秋還真是絕不放過任何機會裝樣。
“姜念時一個偷情所出的外室子身份,怎配與嫡出相提並論?林淨秋,你失心瘋了?”
林淨秋倏地變得面色慘白,異常扎心,她最為難堪的一面就叫姜執月這麼揭破,猶如心在滴血。
“我是如夫人!你怎敢如此對我!”林淨秋到底是有些氣性,也不會這樣輕易就認輸。
姜執月微微歪頭看向她,眼神裡冷漠的笑讓林淨秋渾身不適:“如夫人?一個不入流的妾罷了,也敢自稱夫人?我看你那心腹一口一個夫人夫人的,還以為你才是這英國公府的女主人呢。”
林淨秋能從一個外室混到如今如夫人的地位,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姜執月這句話正好重重地刺了她一下,她忍下心頭恥辱,強撐著笑與姜執月道:“六小姐誤會,妾不敢。”
“不敢?那你還不趕緊從萱堂滾出去,等著我找人抬你出去嗎?”姜執月也知道她今日不能就這麼殺了林淨秋,當務之急是先讓她趕緊從萱堂滾。
聽到‘找人抬你出去’這幾個字,林淨秋抬頭看了一眼。
她看出姜執月的殺意,她是真的想殺了自己,讓人抬著自己的屍體出去。
林淨秋只當姜執月是真瘋了,她望著門口毫無來人跡象,嚥下血淚,想她忍這一時之辱:“六小姐,妾如今動不得,請六小姐緩……”
“聒噪。”姜執月不再搭理林淨秋,轉而看向長纓,“把她捆起來,堵了嘴,送到萱堂門口去磕頭,她住了幾日,就按照一日三頓來磕頭。”
長纓會意,“是,奴婢明白!”
養尊處優多年的林淨秋怎麼肯受這樣的羞辱?當即就掙扎起來。
姜執月的劍在林淨秋脖子上,絲毫不在乎林淨秋的掙扎。
而林淨秋到底還是在意姜執月架在她脖子上的這柄劍,會不會在無意掙扎的時候就要了她的命。
掙扎的幅度不大,長纓和女護衛們就能把人牢牢控制住了。
“姜執……唔唔唔唔!”
長纓眼疾手快從旁邊婢女身上扯了個不知道裝著什麼的香囊,一整個就直接塞在林淨秋嘴裡,堵住了她的嘴。
姜執月看林淨秋這副恨得眼睛都要滴血的樣子,哼笑一聲,很滿意。長劍扔回給慎墨,說道:“等會兒清點東西,你好好守著,誰敢渾水摸魚拿走原本屬於萱堂的東西,哪怕一針一線,只管拿下,先打三十棍。偷盜主家財物的,命好沒被打死也要再送去流放充軍。”
這話一出,眾人臉色都為之一變。
“執月,又在做什麼。”一個略有沉靜又帶著威嚴的聲音出現。
姜執月抬眸看向來人,眼眶微微發紅,她快步迎上去,就像是小鳥兒終於找到了她依靠的大樹,撲進了來人的懷裡:“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