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裡,說書聲響起。
今天,絳染說的是西遊。
“混沌未分天地亂,茫茫渺渺無人見。自從盤古破鴻蒙,開闢從茲清濁辨……”
絳染口綻蓮花,只是開篇幾句,聽的酒館裡的聽眾五迷三道,只覺意境玄妙無比,越是深挖,神情越發莊嚴肅穆。
這說的哪是什麼書,分明就是一段玄妙無比的口訣。
以至於,二樓包廂裡的某幾位都不淡定了。
昨日他們剛至,只是上這酒樓歇個腳,就聽這個犟種先生道出了他們此行所求。
今日,本意只想問上一二句,不料開篇又是這麼一段玄奧詩句,險些震得他們心神不穩。
“師兄,此人真有玄妙之處,莫非昨日那半段開天秘錄,真的是在點我們,難道他早就知道我們要做什麼?”
開口的是個女子,又聽有人開口:“師妹莫急。”
包廂裡重新安靜下來,斷斷續續,不知覺,午時已到,絳染放下手裡的酒杯正欲休息,卻聽樓梯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小先生,樓上貴客有請。”
“貴客?”絳染抬頭看了一眼二樓的包廂,神情不變。
這樣的事以前常有發生,比如某位大戶人家的姑娘相邀一見,然後進屋,受贈香囊信物……
如此云云,絳染已經習慣了。
見是肯定會見的,畢竟他還指望著吃這一口軟飯,畢竟,這些大戶人家的小姐姐出手最是闊綽,比那些把只顧喝酒的亡命徒豪了不知多少。
這些都是金主,不能得罪。
但是!香囊信物是絕對不能收的,這是原則問題,收了很多事解釋不清。
更何況,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絳染是她們永遠都得不到的男人。
嗯……春風一度也不是不行,等長的再大一點再看。
絳染心底思存,只是吩咐了葉子一句,放開肚子使勁吃,腳步不停跟在小二身後來到了那間甲三包廂。
甲字號包廂,可是這酒樓裡最是奢華的幾間包廂之一,通常也只會有那幾家的貴女在此。
“莫非又是那位林家的二小姐?”絳染眉頭跳了跳,有種轉身欲逃的衝動。
還未等他有所動作,一旁的小二一把拉住了正欲轉身的絳染,衝著他搖了搖頭。
絳染秒懂,看著小二敲響了房門。
“進來。”
開口的是個男子的聲音,絳染心情舒緩,只見包廂房門開啟,兩人魚貫而入。
一進包廂,絳染這才發現包廂里人真是不少,足有七人。
窗前站著一個青年,身姿挺拔,背對著大門,負手而立,一副臭屁高手風範。
酒桌邊坐著一個扎著雙馬尾的……小姐姐,只是那臉過分幼態,一臉的天真浪漫……
以至於絳染看到她的第一眼誤以為是個小孩。
實則不然,絳染越是仔細觀察,越是發現雙馬尾小姐姐胸懷寬闊,實力非同凡響。
角落裡還坐著一個面帶輕紗的紫衣姑娘,清冷孤傲,一人獨坐,手裡端著茶水,正在出神,不知在想什麼。
餘下的四人,各自站在一邊,眼觀鼻鼻觀心,作雕像狀……
“還看,再亂看把你眼珠子挖了!”
絳染只是隱晦的多看了兩眼,坐在桌邊的雙馬尾姑娘不悅的哼出了聲,天真浪漫的臉上多了一點刁蠻,卻沒有太多兇相。
絳染並未搭理雙馬尾,衝著窗邊的青年一拱手:“公子有請,所謂何事。”
“所為何事?莫非你真的不知,我請你來所為何事?”
青年說話的語氣有些重,一股無形的壓力四下散開,為絳染帶路的小二嚇得搖搖欲墜,險些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