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染心裡想著事,離開了。
壓根就沒注意到,他的身後,芸兒姑娘悄無聲息的跟了出來。
芸兒看著絳染背影,突兀開口:“你是在演戲,還是真的想殺我。”
絳染聞聲,驚愕一瞬,回過頭看著自己身後的芸兒,咧嘴一笑,回應:“你覺得呢。”
“事實告訴我,你在演戲,但是我的感覺不會騙我。”
絳染聞言,露出詫異神色:“你們女人的第六感都這麼準。”
“為什麼?”
“因為這個。”絳染從儲物袋裡取出一物,扔給了芸兒姑娘。
芸兒接住,感覺觸感很熟悉,掀開一看,雙頰頓時羞的緋紅,又驚又怒:“這東西怎麼在你手裡。”
絳染滿臉的問心無愧,無所謂道:“我殺了一個人,他叫閻武君,我弄不清你們的關係,一直在猶豫,要不要真的做掉你,以除後患,但是姬文安那小子太拼了,有些麻煩。”
絳染說的都是真話,芸兒是死是活,其實都在兩可之間。
姬文安有能力收服最好,如果沒有,那也不是非她不可。
之所以選擇她,只是從他的角度出發,這是最方便的一個選擇,卻不一定是最優解。
芸兒姑娘臉色白了白:“那你可以放心了,我跟閻武君沒什麼關係。”
“嗯,你說是就是,反正跟我沒關係,也不好奇這些,又不是我救的你,照顧你的救命恩人去吧,護好他,別讓他死了。”
芸兒捏緊了手裡的肚兜,她聽懂了絳染的意思,只要姬文安死了,不管真相為何,他都會殺了她。
“芸兒姐姐,你都和公子說了什麼。”曦月見到絳染走遠,追上詢問。
芸兒緊了緊手裡的肚兜,開口:“曦月,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公子很可怕…”
“可怕?不會啊,公子是個很好的人。”
事實上,他們這批人被帶到清淨別院的時候,姐妹倆都已經向他們解釋過到底是什麼情況。
芸兒對這年輕國師的第一印象其實還是不錯的,至少不像一般山上修士,對他們喊打喊殺。
到後來的廊下審判,該殺殺,該放放,該收編的收編。
這個過程,她也沒對這年輕國師產生什麼惡感或者恐懼,這也是有人願意留下來的根本原因。
有罪者死,無罪者生,放在這個世界,已經很公平了,至少在外界,他們沒有碰到過這樣的公平。
直到,那個人將劍對準了她,所有腦子不蠢的人,都能一眼看出,那是年輕國師聯合皇帝演了一場戲。
但是,只有真正直面那柄劍的她自己才知道,姬文安猶豫一下,退縮一秒,又或是沒將她撲倒在地,她都會死。
關鍵是,這樣一個心思深沉的人,落在沐曦月兩姐妹眼裡,還是一個性情寬容的好人。
芸兒感覺自己脊背有些發寒。
絳染回到房間,坐在桌案前開啟煉器法門看了起來。
“演的那麼真,都把人家姑娘給嚇壞了。”
絳染看著出現在房裡卿裳,笑著搖頭:“演戲嗎,真情假意我自己都不知道。”
卿裳目光復雜:“這一點,你和公卿骨真的很像……”
“不過你和他有一點不同,他的下限要比你低的多,所以你玩不過他的。”
絳染笑了,笑的很開心:“這麼說自己兄長真的好嗎。”
“我和他絕交了。”
絳染笑著點頭,他懂了卿裳話裡的意思,血緣上斷不了,感情上絕交了。
“那就打算這麼賴在我這裡。”
卿裳不說話了,自顧坐到一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喝著。
絳染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