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的火氣撒的差不多了,再進去認錯也不遲。
謝淵聞言眉頭都不皺一下的進了房門。
一進去,就瞧見屋裡只蘇石城,蘇夫人並蘇玲瓏三個人,甚至連個下人都不在。
看來是要狠狠地問責了。
“父親。”謝淵輕輕吐了兩個字,便安靜的待著。
少女微微仰著頭,一雙往日裡喜愛垂著的杏眼,此刻正盯著屋裡的幾個人瞧。
那雙眸子裡冰冷的毫無波瀾,似乎方才被罵孽女的並不是她一般,站直了的身子仿若是在參加什麼宴會,而非正等著捱罵。
站在蘇夫人身後的蘇玲瓏看到她這副模樣,便氣不打一處來。
明明是她在外面惹了榮家的人,不第一時間回家認罰便罷了,居然還在外面轉了一整天,害的她跟在這裡白白等那麼久!
蘇玲瓏想起白日裡,孫小姐身邊的婢女過來傳話,說蘇晚晚和榮飛煙起了爭執,榮飛煙好像氣沖沖的進了宮去告狀了。
蘇玲瓏高興不已,這蘇晚晚惹了榮飛煙自然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了,便急匆匆的過來找母親將此事說,想借著這件事,將蘇晚晚摁的翻不了身。
不一會父親也不知道從哪裡知曉此事,氣沖沖的來了後院找人,可是沒找到。
三人便以為蘇晚晚捅了這麼大的簍子,定會自己害怕的往家裡躲,便安排人在門口等著,讓人回來了便第一時間到主院來。
可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幾個人的表情也隨著天色一道黑了下來。
蘇石城原本聽了“父親”兩個字後,便是這孽女認錯的話,可沒成想等了半天,她就站在那裡,一個字都沒說。
“你就沒有什麼想說的?”
謝淵淡淡問道:“您想聽什麼?”
蘇石城往日裡因為這個大女兒長的像她早死的娘,很少和她接觸。
多數都是從蘇夫人和蘇玲瓏那裡聽來,說蘇晚晚如何如何,今日不是仗著自己是長姐搶了蘇玲瓏的衣服,便是明日裡不尊重蘇夫人這個母親。
蘇石城深知這母女倆的話不得全當真,但倆人不厭其煩的說了幾年,再加上蘇晚晚很少到他這裡盡孝,蘇石城心裡便覺得蘇晚晚這個女兒的秉性,確實一般。
但這個一般,是那種懦弱愚蠢的一般。
而非現在拿著一雙冷眸,像看穿了他的想法的模樣,叫他心裡隱隱發寒。
“混賬!”蘇石城大吼一聲,想將心裡的那股不適感趕出去,“你今日在外幹了什麼你不知道嗎?”
謝淵道:“還請父親指教。”
話音剛落,蘇夫人氣的將茶盞摔了。
“蘇晚晚!你以為你藏著掖著,便沒人知道了嗎?這滿盛京的人,誰不知道你蘇晚晚今日在金玉齋裡,和榮大小姐搶首飾?!”
“你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榮小姐,那榮家是什麼人?也是你能開罪的起的!”
這個小賤人出去闖禍還要帶上她的丙兒,她肚子裡裝的什麼奸計她還不知道嗎?分明就是見不得他們好,闖禍也要將她的丙兒拉下水!
那榮家的人見丙兒和她在一處,到時候要報復的話,怕是將丙兒也一併算進去了!
蘇夫人越想越氣,
“你闖下那麼大的禍,居然到天黑了才回來,你心裡還有這個家,有你的父親嗎?有你的弟弟嗎?”
“你別忘了你可是姓蘇!!!”
“......”
謝淵沉默了一瞬。
不好意思,他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