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嬋拉著謝淵正站在人群中,方才的對話自然也聽得一清二楚。
“晚兒,你家裡如今就像個空心蓮藕,怎麼什麼都藏不住啊?”
竹嬋看向那個透露訊息的人走的方向,直到徹底看不見那個人了,才扭過頭問謝淵。
“那人走的挺快,鑽到衚衕裡就沒影了,像這種人就應該立刻抓起來,然後拷打一番,讓他說出到底是誰在背後將主子的事情洩露出去的,再把那個下人揪出來發賣!”
竹嬋一瞬間便想好了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可惜這人是蘇家的人,她可管不了,否則她就直接跟上去了。
“嗯,你說的對。”謝淵回道。
他的目光緊緊鎖著前方,長公主的府兵已經準備往下一個鋪子去了。
竹嬋見晚兒對自己的話彷彿不是很在意的樣子,以為是她不想管蘇家的事情,所以也沒再多言。
“那行,既然你沒啥想法,咱就繼續跟著去看熱鬧吧。”
說罷竹嬋又拉著謝淵往前走。
可是剛走了幾步,她又覺得不對勁。
姑母嫁妝出問題這種事情,按理說十幾年了都沒人發現,定然是那個王氏做的比較隱秘,否則這種小道訊息早就一傳十十傳百了。
怎麼一直到今日長公主府的人要來查封鋪子,才有人在人群中叫破?
想著想著,竹嬋詫異的看向身旁的人,還是一如既往淡淡的表情。
自從她這次到盛京來,見到晚兒以後,對方好像一直都是這種波瀾不驚的模樣。
她原本還覺得難過,覺得都是蘇家不好,把好好一個活潑的妹妹,給養成了安靜不說話的性子。
“原來你不說話是在憋壞呢!”竹嬋恍然大悟的說道。
謝淵聞言挑眉看向她,“你說什麼?”
看他這副表情,竹嬋更加肯定自己心裡的猜測了。
“方才那個人,是不是你找的?”
謝淵點頭,“是我找的。”
雖然長公主已經答應了查這件事情,其中的真相早晚也會浮出水面,但是他習慣了做兩手準備,尤其是在他的那位姨母並不是他以為的那般純善後,他就不能確保事情的走向。
蘇晚晚亡母的嫁妝 一定是被王氏動了手腳,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長公主手下的人查出來的結果也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這結果明面上是掌握在長公主的手裡,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調查,百姓們自然也相信她這邊的調查結果。
可最後她公之於眾的是不是調查出來的事實,那可就不好說了。
所以他方才在出了長公主府後,便在暗中給封一使了個眼色,讓他把人帶到東市去。
竹嬋卻不知道他心裡想了這麼多,還以為是迫不及待的想拆穿王氏的行徑。
畢竟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很難再消除了。
更何況,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事實,隨便推理一番都能知曉其中的緣由。
無非就是繼室覬覦原配的嫁妝,想據為己有唄!
“晚兒,天色還早,那咱們看完這邊的熱鬧,要不要去郊外也看看啊?”竹嬋抬頭看了看天說道。
“不必了。”謝淵道。
他到東市來,想看到的已經看過了,其餘的便讓長公主府的人去幹吧,郊外去不去都無所謂的。
長公主府的府兵在東市關了好幾家鋪子的事情,立刻傳的沸沸揚揚。
而且據“知情人士”所言,這些鋪子,都是蘇小姐亡母嫁妝單子上的。
據說蘇小姐並不是有意要給出假的嫁妝單子,而是這嫁妝一直放在蘇家十幾年,蘇家的兩個姐妹都未曾動過,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偷樑換柱,成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