窩子疼的,被欺負了,怎麼可能聽他這番推辭。
“講道理”的竹行文當下就聽不進去了,鬆開了抓著竹老二的手,輕輕的吐了一個字:
“打。”
接著竹老二就猶如脫了弦的箭“蹭”的一下彈過去,對著蘇石城的肚子就邦邦兩拳,把蘇石城打的彎折著身子。
“你、你們......”
蘇石城沒想到這些人真的敢打他,緩了半晌站起身,看向竹家人痛心疾首般的說道:
“舅兄,我知曉變賣盈盈的嫁妝,不僅僅是王氏的問題,還有我,是我管家不嚴......”
蘇石城見只脫罪行不通,便改口說是自己也有問題。
竹行文卻不想再聽他廢話,直接說道:
“蘇玲瓏是王氏做你外室時生的女兒,是也不是?”
“你混淆正房血脈,是也不是?”
“你在娶我妹妹那一年,便有了外室,是也不是?”
“......”
蘇石城嚇得臉色慘白,腦中嗡鳴。
這幾個“是也不是”若是敲定了,他這個烏紗帽是一定保不住的!
大楚最注重血脈禮法了!
聯想到長公主派人去竹家,他一下就明白過來,這件事情定然是長公主調查出來的。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了,他早就覺得這件事情已經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雖然前些日子蘇晚晚已經說了,她知道蘇玲瓏非一母同胞的親姊妹,但總想著沒證據也證明不了什麼。
可他萬萬沒想到,長公主居然調查了這件事。
這件事從長公主口中說出,和竹家人從口中說出是完全不一樣的。
若是竹家人說,他完全可以推辭說是竹家人因為竹氏嫁妝的事情,心生怨恨,再加上玲瓏並未養在身邊,所以感情不深,便舍了玲瓏來陷害他。
可長公主貴為皇室貴女,她有什麼理由來陷害他一個五品官?
蘇石城嚇的汗如雨下,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真的知道錯了,舅兄,能不能饒過我這一次?”
竹老爺子此時走進廳內,冷冷地看著蘇石城,“饒過你?你當初娶我女兒的時候,是怎麼承諾的?如今卻做出這等喪盡天良之事!”
“你不僅在大婚當年便有了外室,更是敢把私生女抱回家,記在我女兒的名下,還用我女兒的嫁妝養你那個孽畜?”
竹老爺子說的痛心疾首:“蘇石城,你好的很!”
蘇石城“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都是王氏那個賤人蠱惑我,我一時鬼迷心竅,才犯下大錯。”
“那嫁妝也是王氏揹著我變賣的,我完全不知情!”
“至於玲瓏,也是王氏哭著鬧著說要給她個名分,所以我才出此下策,將她記在了盈盈的名下,這件事盈盈也是點過頭的!”
蘇石城著急忙慌的解釋著,可竹家人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竹盈盈已經死了,死人的話無從考究,任他怎麼說。
“舅兄,岳父,若是你們不喜玲瓏,我改日便將她送到鄉下莊子去,再也不會讓她打擾你們,還有那王氏,也一併送去!只懇求莫要將這件事公之於眾!”
這時偷偷下了學跑回來的蘇丙聽到了,大驚失色。
他快步撥開眾人,來到廳內,看向跪在地上的蘇石城:
“爹!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