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瑾秋看著穆遠明。
穆遠明也把目光轉向了他,他像是沒明白鶴瑾秋為什麼這麼看自己,半晌才問,“你為什麼盯著我?”
“他室友被你搶走了,能不急嗎?”賀靜堂說。
寧熹年在一旁沒開口,他總覺得賀靜堂說話這語氣怪怪的,不像室友被搶走,倒像是老婆被搶走的感覺。
“這樣。”穆遠明有些不好意思,“但我確實只熟悉晏潯,而且我也確實需要別人照顧。”
他看著鶴瑾秋,“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賤嗖嗖的,賀靜堂和寧熹年不約而同想。
他倆都要懷疑穆遠明壓根沒失憶,但又覺得對方這麼裝好像沒道理。
晏潯倒是對和誰住沒什麼想法——反正他都沒那麼熟——他抱著黑貓來到病房裡,其他成員好奇地看了幾眼,還在感慨這麼小的貓到底是怎麼爬上來的。
晏潯抱著黑貓,觀察著鶴瑾秋的表情,見他只是看了幾眼之後,便移開了視線。
穆遠明的傷看著唬人,可檢查之後卻發現已經能辦理出院手續,只是胳膊還要靜養,走路也是一瘸一拐的,需要人幫忙。
小小的黑貓則在他們離開醫院的時候,從晏潯懷中鑽出,一溜煙就跑了個沒影。
……
賀靜堂拍著晏潯的肩膀,“要是他動手動腳,你和我說,我幫你揍他。”
晏潯也不知道賀靜堂是單純想要走穆遠明,還是在當好心人。
他們兩間臥室的裝修風格差不多,晏潯見賀靜堂手腳麻利地在換床上四件套,又看著坐在自己床上東張西望地穆遠明,覺得賀靜堂比自己更適合照顧人。
尤其賀靜堂好像有什麼強迫症一樣,非要把床單和被子鋪到沒有一絲褶皺,這才露出大功告成的笑容。
“你就睡這兒。”賀靜堂說。
“床單我都是新換的,絕對乾淨。”
“我的東西你隨便用。”賀靜堂指著自己那片區域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說,“衣服也是,你要是想穿可以隨便穿。”
晏潯還是第一次來賀靜堂和穆遠明的臥室,他看了眼賀靜堂放在桌子上的筆記本,裡面都是一些很零碎的想法,還有寫的韻腳什麼的,看上去是對方寫的歌詞。
當然還有一些意義不明的數字和符號。
見晏潯在打量,賀靜堂還有些不好意思,“我平時記靈感都這樣寫。”
“其他人看不懂。”
“這樣不會被偷創意。”
晏潯也不知道賀靜堂說的偷創意的人是誰——畢竟他室友穆遠明是本組合的舞擔,不太負責搞創作。
“應該沒別的了。”賀靜堂又左右打量了幾眼宿舍,然後把剛剛晏潯看的筆記本順手拿走,他似乎擔心晏潯誤會,又說,“用慣了,用別的本子我寫不出來。”
他順著準備離開自己的宿舍,看見穆遠明坐在床沿發呆,又走過去警告了他一下。
“你小子最好別是裝的。”
穆遠明抬頭看了他一會兒。
“寧熹年?”
“我看你是真故意的。”賀靜堂懷疑。
但一想到宋柏遠說穆遠明要靜養,他也只能不爽地在心底大罵了三聲穆遠明,又給晏潯遞了個“有問題和哥說”的眼神後才依依不捨地離開。
好像他要去的地方不是隔壁房間,而是地球另一邊。
晏潯拉開桌旁的椅子坐下,穆遠明還在東看看西看看,似乎對這個宿舍也很陌生。
晏潯看了他一會兒,“你不懷疑?”
“懷疑什麼?”穆遠明問。
“比如這些都是假的。”晏潯反坐在椅子上,臉頰靠在椅背上看著他,“我們都是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