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臺上的穆遠明似乎與自己的父親耳語了幾句,緊接著那男人便讓其他人離開房間,緊接著又讓宋柏遠與晏潯單獨留下。
“你的外甥,是個拼湊出來的人。”男人說。
夢中的晏潯躲在宋柏遠的身後,看不清高臺上穆遠明的表情,或許穆遠明壓根沒有在看他,此時在高臺上的是菩姑仙子,而不是那個俗世的穆遠明。
晏潯聽到拼接這個說法,心中不免有些震顫,可夢中的宋柏遠卻極為平靜,彷彿早已知曉了此事。
“那要怎麼做?”宋柏遠問。
穆遠明沒有立即回答,他的父親又來到身側,他又是耳語了幾句。
緊接著,那男人才說:“他曾經向一個極為厲害的……神明,祈求了庇護,有人背棄了信仰,這才降下懲罰。”
夢中的晏潯只是待在宋柏遠的身後,他或許是聽不懂這些話,所以無聊地只能盯著臺上穿著華麗,彷彿一尊昂貴擺件的男孩。
那個晏潯聽不懂,玩家晏潯卻是心中暗道不好。
他雖然已經猜測自己和珈謁有些關聯,卻沒想到自己這個身份本來就有些蹊蹺。
再聯絡“背棄信仰”這個關鍵詞,他那對父母就算是車禍而亡,恐怕與珈謁也有些關係。
宋柏遠久久沒有言語,他看著臺上的穆遠明,最後說,有些事情他不希望晏潯聽見,所以需要單獨與金童訴說。
男人聞言有些猶豫,可宋柏遠掏錢動作太快,他頓時喜笑顏開,邀請宋柏遠上臺。
宋柏遠起身,然後拍了下晏潯的腦袋,讓他乖乖等在原地。
他來到穆遠明的身邊,先是和那些信眾一樣行禮叩拜,接著才小聲說了些什麼。
穆遠明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彷彿那一瞬間,他已經變成了泥做的塑像,血肉之軀也變成了神靈的載體。
宋柏遠說完,便輕輕頷首,看向池家男主人。
對方看向穆遠明,穆遠明半晌才微微點頭,然後又對他耳語了幾句話。
“這樣,你們暫且留在村中。”
“這件事處理起來有些麻煩……”男人擺出一副為難的表情,宋柏遠上道地又掏出準備好的金條,塞到了男人手中。
——池家只收現金以及等值的金條,不接受任何其他付款方式。
男人沒想到宋柏遠年紀輕輕如此上道,便又給自己的妻子和女兒使了個眼色。
接著便是二人帶著宋柏遠這位貴客前去休息,晏潯被宋柏遠牽著離開時,又在夢中回頭看了一眼。
夢中的穆遠明緊緊盯著他。
因為他的下半張臉被遮住,所以晏潯無法看見對方的口型,可他又分明覺得,穆遠明當時是有話想對自己說的。
……
晏潯醒來時,臥室裡的另外一個人還在熟睡。
他撐著身體坐在床上,好半晌才從夢中回過神……
離開臥室洗漱完畢後,那隻黑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竄了出來,討好似地蹭著晏潯的小腿。
晏潯彎腰,看了眼鶴瑾秋一起帶回來的貓糧貓砂等等用品。
“餓了?”晏潯問。
黑貓喵喵叫了幾聲,晏潯看了一眼食盆,裡面貓糧還有,看上去不是餓了。
晏潯乾脆把黑貓抱起來,慢悠悠來到了宿舍內的另外個陽臺。
他坐在懶人沙發上,一邊掏出手機給宋柏遠發了個訊息,一邊看著趴在自己小腹上的黑貓,“鶴瑾椿。”
黑貓頓時抬頭看著他。
晏潯用手指戳著黑貓的腦袋,“鶴瑾秋讓你去的?”
“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黑貓又喵喵叫了起來,看上去有些著急,但估計是因為沒辦法說話,只能乾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