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渘打了個哆嗦,忍不住往後退兩步。
她不想聽了。
這個世界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她又能做什麼呢?
把啟世大陸上的人全都弄死,倒是不會有人再算計她,可,那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反正自己也不聰明,玩心眼子玩不過別人,那就認栽唄。
換個角度想,別人,無論是誰,願意算計她,就是意味著,她身上還有有利可圖的地方不是嗎?
可是……不行,安慰不了自己。
花渘開門,麻溜的跑到了摩露的房間裡,跟摩露擠在一張床上,這裡隔得遠,徹底聽不見了。
摩露還保持著在大陸上居住時的習慣,花渘還沒開門,他就醒了,眼看著花渘把自己藏進被子裡,摩露蛄蛹過去,輕聲問:“柔寶,你怎麼了?”
花渘聲音悶悶的,一聽就是哭過,說:“我做了個噩夢,害怕,摩露,你陪著我吧。”
“好的呀。”摩露靠過來,延展身軀,隔著被子抱住花渘,“柔寶不怕,我在呢,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這一瞬間,花渘忍不住想:是不是隻有摩露這樣的,完全失去了一個玩家的在啟世大陸上的所有權利,實力也弱小,自己能完全掌控他的生死,才不用擔心被背叛呢?
另外一頭,一直沒說話的酒暖不動聲色的看著花渘的窗戶位置,當看見那道身影縮了回去,酒暖說:“可以了,該聽的,她都聽到了。”
章魚哥也看了一眼窗戶位置,確定花渘不在了,才壓低聲音說:“我說,你們大晚上搞這些嚇唬她幹嘛?本來膽子就小,這會兒,估計要哭了。”
是肯定已經哭了。
小的時候,家裡經濟條件不好,父母都要上班賺錢,爺奶常住鄉下,好幾個月也見不了一次面,花渘還是個奶娃娃的時候,就是花深常帶。
一帶,就是二十年。
他太瞭解花渘了。
他們之間,有一種很可怕的習慣,花深習慣了凡事護著花渘,而花渘則習慣萬事依賴花深。
若是他們能在藍星上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花深一點也不介意一輩子都護著自己的妹妹。
可是……
花深長嘆一口氣,捂住臉,低聲說:“她走的太快了,我們跟不上她,我怕,有一天,我會保護不了她。”
章魚哥不解:“你們聯盟那邊不可靠嗎?”
酒暖說:“現在不僅是我們兩個,是五位指揮官,也很為這件事情惆悵,柔寶她發展的太快了,藍星族幾乎是全靠著她一個人的能量在往前走,一旦她發生意外,就全完了。”
聖回冷哼一聲:“一群拖後腿的玩意兒,留著有什麼用?啟世大陸本來就是適者生存,優勝劣汰,你們就不能不管那些人嗎?”
花深不答反問:“你是在嫉妒吧?據我所知,你們暗夜族的制度可是非常的殘忍,弱者不配消耗資源生存。”
聖回仰頭不答。
花深說的是實話。
他記得,他曾經有個弟弟,因為生下來的時候體弱多病,族裡人覺得他以後不會成為強者,就直接斬殺了。
他到現在都記得,母親為這事哭的不能自已,鬱郁多年。
若暗夜一族也像藍星族一樣幫扶弱小,他也願意像花深保護花渘一樣,一輩子保護自己的弟弟。
章魚哥:我沉默,我不配參與這個話題。
聖回說:“那你們為什麼不直接找她講清楚?”
花深:“我希望她能明白,無論是五位長官,你和五力哇咔,甚至是我,都不能永遠信任,總有一天,我們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問題,沒有辦法繼續站在她身前保護她,若那一天到來,我希望她能自私一些,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