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幸,今晚當值的太醫裡又有江與彬。
他環顧四周,看著假裝看書的同僚,看著躲避視線的前輩,只能帶著絕望的淚看回容佩。
“容佩姑姑,稍等片刻,容在下拿個藥箱。”江與彬如幽魂般了無生機地跟在容佩身後,一路虛浮無力地飄到了翊坤宮。
如懿面容扭曲地趴在榻上,一見江與彬進來了,立刻將頭扭到一邊,似乎極怕讓人看到她這不堪的一幕。
“江太醫,麻煩你了。”如懿捏了嗓子,輕聲開口:“你是本宮最放心的人,本宮就把自己的身子教給你了,你可一定要好好待它。”
江與彬:“嗯嗯?”
“臣身為太醫,自然重視每一位主子的身體健康,臣必盡心竭力,貴人您可萬萬不要說這種話啊!”江與彬欲哭無淚,這話要是讓別人聽了傳到皇上耳朵裡,他豈不是 要成江大醫?不要啊,他才剛成婚不久呢!
江與彬動作飛快,沒一會兒就為如懿處理好受傷的尾椎,並囑咐她這些日子都千萬不要下床了。
做完這一切,江與彬轉身就想跑,卻又被如懿叫住了。
如懿神色有些嬌羞,看得江與彬一震又一震,他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才跪地道:“不知貴人您還有什麼吩咐?”
粗胖烏黑的五指探到江與彬眼前,如懿這才說:“江太醫醫術高超,實乃華佗在世,不知可有法子為本宮接上這半截斷甲?”
江與彬(攤開雙手,兩目茫然版):“啊?”
等到被失落至極的如懿吩咐送出翊坤宮後,江與彬才總算鬆了一口氣。他抬頭仰望著閃爍的繁星,再次為自己逃過一劫而慶幸。
皓月當空,明月柔和的光輝為前方幽暗的宮道點上一抹光亮。
江與彬踏出其中,再也回頭多看一眼,前方是太醫院,和在家等待著他的惢心。
翊坤宮內,如懿服了藥後便沉沉睡去,容佩折騰 了一日,也早就累得不行了。一想到明日還要受刑,她頓時心中泛苦,趕忙抱著被子窩在床邊休息了。
不知過了多會兒,一陣陰風從地縫鑽出,搖曳的燭火隨之晃動,很快徹底熄滅。
婉轉動聽的女聲裹挾著無盡怒意,如波濤般呼嘯而來:“周寧海,還不給本宮狠狠地打?這樣的貨色也敢染指本宮的翊坤宮,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頌芝託著年世蘭的半邊手腕,關切道:“娘娘不不,小姐,您別生氣了。”
年世蘭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絲戲謔與嘲諷道:“有這麼個侄女兒,宜修那老婦竟還敢苟活於世,要是我啊,早找根繩子吊死了。丟人——”
頌芝說:“小姐說得是,就這心口不一的東西還敢看不上翊坤宮的裝飾,呸,她算什麼東西?”
年世蘭勾唇一笑,本就明豔大方的容貌更顯幾分豔麗,她說:“周寧海,打完就走吧。還趕著去下一場呢,甄嬛那賤人,竟敢讓這蠢貨住進我的翊坤宮。走,我今晚非要給她點顏色瞧瞧!”
頌芝說:“是是是,只是小姐,咱們還是要快些回去才好,可不能讓它們發現了。”
年世蘭說:“無妨,我心裡有數。”
又是一陣寒風吹過,三人就這麼憑空消失在了翊坤宮內。
次日一早,如懿剛睜眼,就覺得渾身上下痠痛無比,好像被人用麻袋套起來打了一頓似的。
而另一邊,太后也驚恐地睜開雙眼,夢中年世蘭那咄咄逼人,威脅恐嚇的樣子太過真實,讓她心驚肉跳。
“甄嬛賤人,你若再不讓那賤人搬出去,休怪本宮鐵拳,鐵腕,鐵石心腸!”年世蘭的威脅直到現在還在她耳邊不停回想:“我奈何不了你,但你可別忘了,沈眉莊還在下面呢!你若敢不聽我的,哼哼哼”
太后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