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弘曆沉浸在眾人的吹捧中無法自拔時,窗外一陣雞鳴打破了他的美夢。
弘曆這才想起阿美,對著高曦月囑咐道:“那雞是烏拉那拉家那孩子山裡抓來的,是皇后特地為你要來的,拿去熬湯吧。”
高曦月眼波流轉,她看了琅嬅一眼,感動道:“琅嬅姐姐對我真好!”
“烏拉那拉家的孩子?”諸瑛好奇不已,“難道是烏拉那拉家那個被洪水捲走的孩子?”
弘曆矜持地點了點頭道:“就是他,這孩子不錯,朕已允了他在幾位皇子身邊伴讀。”
白蕊姬與金玉妍一左一右擠到弘曆身邊,她們各自挽著弘曆的一條胳膊,眼若繁星閃爍,滿是期待地晃著弘曆的胳膊說:“皇上,給咱們姐妹講講經過好不好?皇上您最好了,這樣精彩的事,您一定會親口告訴我們的,對嗎?”
弘曆無奈道:“你們啊都做額娘了,怎麼還越發像孩子了。”
金玉妍一笑,恰似暖陽下的烈焰玫瑰,帶著無窮魅力。
“若不是皇上對姐妹們和善,咱們也不能這樣啊。”裹滿糖漿的話語甜膩無比,只叫人聽著便心中舒暢。最近喜事連連,弘曆也是萬分愉快,他帶著眾人一一坐下,隨後才開始慢慢講起此事。
而蘇綠筠也早派人將留在宮裡作畫的陳婉茵叫了過來,她此時手拿毛筆,正一邊聽著一邊瘋狂記錄。
太好了!下個故事的靈感這就來了!
鹹福宮內一片和氣,香谷殿內也是萬分愜意。
如懿捏著銀針,正用心地繡著帕子。
卡著護甲的三根手指高高翹起,好似開屏孔雀,正雄赳赳地展示著自己的魅力。只可惜其中一隻護甲上的松花綠寶石不知何時被摔落,銅絲網扣中空落落的,難免少了幾分氣勢。
因納爾布與蘇勒爭氣,弘曆早免了烏拉那拉府需賠冷宮重建費用這事。只是弘曆心中這悶氣始終不散,而此事究其源頭到底還是因為如懿,他便直接將這筆欠款安在瞭如懿頭上,必要她每月拿出些銀子來彌補才行!若沒銀子,也要交出替代之物,總之就是不許她每日吃著白食還不念恩德!
對此屈辱之罰,如懿卻是滿心歡喜。
她在冷宮那些年,便靠著針織賺下了自己的衣食所耗。如今再聽弘曆提起,她只以為弘曆是連她在冷宮中的一舉一動都知曉明瞭,這樣潤物細無聲的示好安慰,怎能讓如懿不動容呢?可一想到冷宮,如懿又想到了凌雲徹。
她重重地嘆了口氣,心中牽掛萬分。
不知道這個與她兩心相知的藍顏知己,如今過得怎樣?吃得可好,身上的傷又是否得了醫治呢
容佩守在一旁,面容扭曲,時不時還發出抽氣聲。
茂倩記恨著香谷殿這兩個瘋婆子,那由她監督的板著之刑是一日未停過,而茂倩更是監督嚴厲,凡是容佩有一點動作不規範,她便要手持戒尺狠狠砸上容佩的臀部,讓疼痛再次教會容佩何為規範。
而如懿呢,她隨應著弘曆的命令日日前來觀刑,可到底板子不是打在自己身上的,便感覺不到疼。聽著身前容佩的抽痛聲,她竟還能半眯著眼打起盹來。
臃腫的身姿頂著小小的鈿子頭,她無趣地站在傘下,時而晃晃手,時而又跺跺發麻的腳。細碎的陰影落在腳下,如懿更會歡快地探出綴滿米珠的花盆底,輕輕踩上躍動的樹影,好似頑皮的稚子一般。
應著如懿的要求,容佩的刑罰一直是在宮道正中進行的。
這路四通八達,每日都有無數宮女太監路過。眾人看著這怪異的一幕,只覺得好笑。
細碎的嘲笑如銀針般扎向容佩,順著她身體的每一條脈絡緩慢前行,戳入心中,再發恨攪弄,直到將那顆堅韌的心剜得血肉模糊。
這疼痛長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