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姝月有些慌亂，“王姬恕罪，我失言了。”
其他人不敢多說一句話。
這些人裡面，鄭姝月的身份已經算是貴重，其父貴位三公之首，又有把她送進宮的想法。萬一她入了王上的眼成了貴人，鄭家的勢力更是不容小覷。
可即便這樣，在還沒入王上眼之前，她在這位昭華王姬面前也是不敢多言。
“無妨，算你無心，這次本宮就不計較了。”木珏看那些插著箭矢的靶子，問，“你們在比試射箭嗎？”
鄭姝月道：“從前在學宮空學，今天出來，想讓姐妹們練練手。”
此時靶子旁正好有個女子彎腰拾了支箭，餘光瞥見了這邊。孫晴方才都沒看見木珏，此時才注意被幾個姐妹簇擁著的木珏。
“鄭姝月請她來做什麼？”
趙婉婉大驚失色，“阿晴，人家可是昭華王姬，你切莫再說這樣的話，當心讓有心之人聽見。”
“我知道，可這王姬什麼都不會，就像一直被王室豢養的金絲雀，來也就只能掃我們的興。”孫晴突然想到什麼，勾起嘴角，拉開手中的弓箭，直勾勾對準木珏頭上的冠子。
趙婉婉被她的舉動嚇著，“阿晴，你幹什麼？”
“沒幹什麼，就是想讓我們這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王姬出個醜。”
孫晴的箭在頃刻間發出。
事情發生的突然，那邊幾個姑娘都沒反應過來，只驚慌地喊叫了兩聲。
江月碧不動聲色與鄭姝月換了個位置，奪過靠近身邊那名女子手上的弓箭。她拉開弓，箭在她手上恍若有靈，與那支幾乎一模一樣的箭相交那瞬間，戳穿了孫晴那一支。
箭劈叉斷在地上。
幾個姑娘驚魂未定。
終於有個忍不住，“孫晴，你讓鬼上身了嗎？好端端的發什麼瘋！”
孫晴死死盯著江月碧，隨口說：“沒有，方才你們身後有野獸。”
“野獸？”
她們貼在一起，轉過身看那樹林裡。
沒有一絲風吹草動，十分寂靜。
鄭姝月連忙解圍：“定是我府中侍衛昨日沒有上心排查，驚嚇到各位，實在抱歉，回去後我定責罰他們給各位姐妹一個交代。”
木珏看了眼江月碧，她此時正看著手中弓箭陷入了自我懷疑。
太順手了。
順手到她腦海裡都不需要有任何記憶。
拉弓射箭，一氣呵成。
她以前，很會射箭嗎？
木珏不在乎鄭姝月的面子，微微挑眉，直接點破孫晴的小心思，“本宮怎麼覺得，你這一箭就是衝著本宮來的？”
孫晴絲毫不慌，“謀害王室可是死罪，王姬若無證據，可不要含血噴人。”
孫晴敢在木珏面前如此放肆，就是仗著她父親太宰是王上近臣，頗得寵信。
她始終覺得，木珏雖然是表面風光，但到底並不是王上同胞。王上對端王沒有心慈手軟，只能對木珏做做樣子，博一個好名聲。
難不成在她父親這個助王上登上王位的功臣和微薄血緣關係的妹妹面前，他會選擇這個毫無用處的妹妹？
“你是說，本宮誣陷你嘍？那本宮是不是還得給你道歉？”
“難道不是嗎？”
就在所有人覺得兩人針鋒相對，必有一戰時，木珏突然笑了笑，“好，你既然箭術精湛，那就和本宮這侍女比上一比，若你贏了，本宮就給你道歉，並且不再追究此事。”
孫晴疑惑，“那她輸了呢？”
木珏嫣然一笑，“她輸不了。”
孫晴被她激怒，不顧趙婉婉的勸阻，一口答應。
一個侍女而已，剛才定是僥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