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郡守府。三公子的宅院內,趙稷渾身顫抖著跪在地上。
“愚蠢!真的愚蠢!那麼明顯的圈套你居然也能利慾薰心的上鉤!壞我的好事!丟我的面子!”
三公子在屋內瘋狂砸著各式的花瓶,瘋狂的發洩著心裡的憤怒。
“你不是說虎頭山那個武二郎功夫無敵嗎?山上有二百之眾?怎麼就能讓梁志廷那個天天喝花酒的廢物把東西搶回來的!?”
“虎頭山是不是早就和永盛鏢局合作了,然後聯手耍了我們?當初可是你跟我打包票說虎頭山可信的,一定沒問題的啊。”
三公子再不似在外人眼中的風度翩翩,氣質非凡的狀態。而是像一頭髮狂的野獸惡狠狠的盯著跪在地上顫抖著全身的趙稷。
“我,我連夜去虎頭山問個明白。您,您別生氣。”
三公子看著猶如鵪鶉一般的趙稷,看向對方的眼裡盡是失望。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後將散落的頭髮重新捋起來說道。
“你現在就滾去虎頭山給我探明白事情到底怎麼回事。趙稷,這件事你要還辦不明白,我會讓你比死還痛苦。”
趙稷抬頭一臉驚恐的看著坐在對面的三公子,想說什麼但看道三公子一臉不耐的神色後又咽了回去,便趕快離去了。
“元兒,吃癟了?”
一位鬚髮盡白穿著絲綢睡衣的老者提著燈籠緩緩走入屋內,看著一地狼藉還有坐在椅子上胸膛起伏的三公子笑著打趣道。
“父親!?您這麼晚怎麼過來了!夜裡溼氣重,您穿的這麼少別在招了風寒!”
三公子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後趕忙抬起頭來,看見門口的老者後臉上才稍微好轉一些,擠出來一絲笑容。
趕忙將老者扶進屋內坐下後,便進入臥室拿起一件長袍披在對方身上。又將屋門關緊後,有些嗔怪的說道。
“這幾年我把郡裡大大小小的事都交給你去做。你也做的很出色,很優秀。但是,永盛鏢局這件事,元兒,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啊。”
老者便是三公子的父親,當今清源郡的郡守何少權。
何少權看向三公子的眼神裡盡是自豪和欣慰,所以與其對話的時候也是字斟句酌。
“是,父親。這件事確實做的不好。”
“元兒,這幾年你做任何事我都沒有妨礙過你,也都支援你。只是你想強行將郡裡這些有名有號的產業都收歸官府所有,真的有必要這麼絕嗎?”
何少權對於三公子和郡裡一些商戶相互勾結,官商一體這些事他都很清楚。不過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做了三十年的清源郡郡守,他已經老了沒有精力去向上爬了。他只想在有生之年好好培養三公子成為下一任郡守,僅此而已。
“父親!您怎麼不明白呢!西北不是中原!泉州也不比其他州!所有的人事任用陛下都交給了泉州的州丞去管理!”
“我現在把所有能撬動這座城經濟的商家全部收到我們自己的手裡後,以後便沒有人能坐穩郡守的位子!十年,幾十年,甚至百年清源郡都會姓何!也只能姓何!”
兩代人的做事風格在此刻顯的大相徑庭了起來。何少權多以懷柔政策去治理,而三公子則是激進為主,直接藥到病除永絕後患。
“你自小做事就偏激,手段也是厲害。如此手段即便到了手裡也是利益堆疊而起的,真的能穩固嗎?”
何少權看著心態和幾年前已大不一樣的三公子不禁有些苦澀。
“罷了罷了。我過了今年已經七十二了,也做不了幾年了。”
本想再說幾句的何少權看著站在一旁臉色已經慢慢變得鐵青的三公子只得無奈一笑,擺了擺手便離開了。
三公子沒有扶著父親離開,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