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平對於這位遠在京都只聞其名,未見其人的德王府二殿下是異常的陌生。
甚至都沒想過身為山中匪寇的自己有一天竟然會與這位身居高位的國姓爺扯上關係。
信件的字跡高平自然不可能認得,但是蘇常樂帶來的證明的信物,也就是德王府的玉牌,的確是貨真價實的羊脂白玉所鑄。
羊脂白玉作為只在西北才能產出的玉種。因其質地細膩、色澤溫潤且異常稀有,在整個大乾國被奉為國玉。
普天之下也只有皇帝以及皇室成員或是皇帝御賜給下屬的才可擁有。
常人不要說去仿鑄,就連玉種他們都是從來未見過的。
高平能認出這珍稀的玉種也只不過是借他父輩的光罷了,其父親作為從京都派來西北專項負責的採玉的工人。
高平自小對於西北各類的礦石,玉種可以說是見多識廣。
而高平的父親在其二十三歲那年意外的牽扯了一件礦石貪汙案,結果就是全族被抄家流放。
打小過慣了好日子的高平自是無法接受被流放南疆孤獨終老的結局,便一路逃進了西疆山脈做了山匪。
高平看著葉琦霖親筆的信件,話語內毫無高位者蔑視底層者的語氣,字裡行間都透露著謙遜和尊重。
信件內並未說明他找高平所為何事,只是提一句了想與其共謀一件大事。
而信件主要寫的內容基本都是誇讚和高平的父親,答應其事成之後定會為他的父親平反,從雲州苦寒之地接回來。
“蘇師爺,不知在下能為二殿下做些什麼呢?”
在確定對方的確是葉琦霖派來的人後,高平並未顯得過分親近,而是語氣平靜的問道找他的目的。
“在回答大當家您的問題之前,在下想先問您一個問題,這西疆山脈內是否真的鐵板一塊?”
蘇常樂聽到高平的詢問後,緩步走到了主位的桌子旁將放在桌上的信件直接燒燬。
而後將小心翼翼的將玉牌放進了懷裡後才扭頭看到高平輕聲的說道。
“蘇師爺說笑了,這麼多年過去了。西疆山脈在肖老爺子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各幫臣服,上下自然鐵板一塊!”
高平眉頭輕挑了一下,感覺到蘇常樂的問題有些意有所指不懷好意,直接給其來了一個官方式的回答。
“可是東峻響馬幫的權大當家和南山響馬幫的常大當家似乎對黃金山谷頗有微詞啊。”
蘇常樂笑吟吟的看著聽見自己說完後明顯變了臉色的高平。
高平所不知道的是,葉琦霖一開始選擇的合作物件只有黃金山谷一家。
統一後的西疆山脈在近些年互市的滋養下已經變得日益壯大,是非常符合葉琦霖在泉州搞大事的要求。
蘇常樂便帶著葉琦霖的親筆信以及身份玉牌上了黃金山谷登門拜訪瞭如今整座西疆山脈的最高權利者肖饒。
肖饒一開始在聽說有外人登門拜山的時候也是熱情迎接。
而在一番交談和看過信件後,得知了對方是國姓爺德王府二殿下派來時。
肖饒一改之前的喜悅,臉色一沉便是直接下了逐客令,叫人強行驅離了蘇常樂。
不知是何原因的蘇常客便稀裡糊塗的被趕出了黃金山谷。
而作為葉琦霖貼身師爺,就連郡守見了他都要笑臉相迎的蘇常樂何時受過如此委屈。
瞭解大部分山匪脾性的蘇常樂便將目標放在西疆山脈裡其他三個大體量匪眾的身上。
所以蘇常樂在未給葉琦霖彙報情況的前提下,便自作主張的模仿了三封以葉琦霖署名的親筆信。
直接打算開始拉攏西疆山脈其餘三個幫主,助他們推翻黃金山谷。打算重新選一個能為自己所用的新頭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