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死了,我那八十歲的老母就沒有人贍養,我那兩歲半的孩子也就沒有了父親的陪伴啊!”
男人的話語中透露出他對家庭的深深牽掛和責任感,眼神中充滿了對生命的渴望和對未來的希望。
“求求你,救救我吧!”男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更加淒厲和絕望。
他的身體已經達到了極限,但他仍然堅持著最後的一絲希望,想要活下去。
見男人如此痛苦,炭治郎的心猛地被揪了一下,他抬起手中的日輪刀看了看,又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大木箱。
昏睡中的禰豆子正安靜地躺在箱子內,彷彿外界的一切紛爭都與她無關。
刀身上的火焰逐漸散去,黑色的刀身上映照出他那不知所措的表情。
他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扎,一方面是對家人的承諾,另一方面是對眼前這個男人的同情。
自己不能死在這裡,因為他答應過媽媽一定會找到讓禰豆子變回人類的辦法,也答應過弟弟妹妹這次回去要給他們帶好吃的。
然而,看到那男人痛苦向自己求助的目光,炭治郎的內心開始動搖。
顫抖著抬起了自己的日輪刀,心中充滿了無奈和痛苦,知道如果自己不採取行動,這個男人可能會失去生命。
看到這傻小子真的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抬起日輪刀,半天狗當即變得無比興奮了起來。
“就是這樣,就是這樣,小子,想讓他活著的話你就給我自裁當場!”
興奮之下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加重了幾分,而那男人也發出了一聲聲的慘叫。
“啊啊啊啊~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炭治郎咬牙抬起日輪刀,放在了自己的脖子處,對著男人體內的半天狗喊道:“要是我死了你就一定會放了他的吧!”
半天狗興奮地連連點頭:“沒錯,只要你自裁當場,我就絕對會放了這傢伙,我半天狗說到做到。”
聞言,炭治郎點了點頭,將黑色的日輪刀對著自己的脖子,緩緩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儘管心中充滿了痛苦和無奈,但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
他選擇了犧牲自己來拯救那個男人的生命。
在那一刻,男子的目光呆滯地凝視著眼前的少年,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原本只是出於絕望中的本能呼救,未曾想到這位看似普通的少年竟會毫不猶豫地挺身而出,甚至願意犧牲自己來挽救他的生命。
這份突如其來的勇氣與無私,讓男子的內心短暫地被觸動,一絲後悔如閃電般劃過心頭,但那感覺轉瞬即逝,被一種自私的冷漠迅速取代。
“只要我能夠活下去,他死不死跟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讓他死的,是我身體裡的那個怪物讓他死的。”
隨著這樣的想法佔據主導,先前那一瞬的感激之情如同晨露遇到烈日,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他看來,自己不過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莫名其妙地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捲入其中,醒來時便發現自己身處絕境,四周是坍塌的廢墟,而眼前則是決定他命運的關鍵一幕。
面對生死存亡的關頭,男子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屈膝下跪,懇求面前的少年施以援手,儘管他深知這樣的請求可能將少年推向死亡的邊緣。
然而,在他的價值觀裡,生存成為了唯一的信條,其他人的生死似乎與他無關,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一切代價都顯得微不足道。
正當男子與名為半天狗的生物滿懷期待又忐忑不安地注視著炭治郎時,後者深吸一口氣,左手緊握刀柄,準備以生命為代價拯救這個自認為無辜的男人。
然而,預期中的劇痛並未降臨,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清脆的金屬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