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那山林中的波折,葉塵和父親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總算回到了家。還沒走到門口,就瞧見母親在那兒焦急地踱步,眼神不住地往葉塵和父親歸來的方向張望。見他們平安無事,她那懸著的心才 “砰” 地落了地,可臉上的擔憂還沒散盡,就忙著迎上來噓寒問暖。
誰能料到,剛進家門沒多久,葉塵就覺得渾身不對勁兒了。腦袋像被人用重錘敲打過,一陣陣地發暈,眩暈感越來越強,身體裡的力氣也像被抽乾了似的,軟綿綿的,緊接著,滾燙的熱浪從骨子裡往外翻湧,渾身發燙得厲害。
母親眼尖,一下就察覺到葉塵的異樣,她急忙伸手探向葉塵的額頭,手剛觸到,就驚叫道:“哎呀,怎麼這麼燙!” 她臉上的神色瞬間被擔憂填滿,父親聽到喊聲,也趕忙湊過來,看著葉塵潮紅的面色、萎靡不振的模樣,眉頭緊緊皺成了個 “川” 字,眼裡滿是緊張。
葉塵的父母不敢耽擱,火速把村裡那位德高望重、經驗老到的村醫請了來。村醫揹著藥箱匆匆邁進家門,先是細細地給葉塵把了脈,又翻了翻他的眼皮、檢視周身症狀。一番檢視後,村醫的臉色愈發凝重,眉頭擰得更緊,搖著頭說:“這孩子的症狀怪得很吶,可不像是尋常的發燒。從脈象還有表現來看,我懷疑他怕是中了邪。”
葉塵母親一聽這話,嚇得臉刷地白了,聲音都帶著哭腔:“中邪?這可咋整啊,醫生,您可一定得救救葉塵啊!” 父親雖也焦急萬分,但還強撐著幾分理智,趕忙問道:“醫生,那有啥法子能化解不?”
村醫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我先開些退燒藥和安神草藥,試試能不能讓症狀緩和些。不過,要想連根兒拔除這毛病,估摸著還得做場法事,驅驅邪祟才行。” 說著,他便提筆寫藥方,邊寫邊叮囑父母咋煎藥、咋喂葉塵服用,父母在一旁連連點頭,感恩戴德的話說了一籮筐。
葉塵躺在那兒,只覺得渾身難受,意識像被一層濃霧裹著,模模糊糊的。可村醫的話還是鑽進了他的耳朵裡,心裡頭瞬間被疑惑和恐懼填滿:“我咋就中邪了呢?”
葉塵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三岔路口那詭異的白色身影,那陰森的場景、慘白的長袍、遮面的長髮,一想起,寒意就從脊樑骨往上躥,凍得他直哆嗦。
葉塵母親依著村醫的囑咐,趕忙去煎藥,之後端著藥碗,小心翼翼地扶葉塵起身,一勺一勺地喂他。藥汁苦澀,葉塵勉強嚥下幾口,睏意就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這一夜,父母就守在床邊,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滿心焦慮,徹夜未眠。
可到了第二天早上,病情非但沒見好,反而更嚴重了。葉塵的眼神遊離恍惚,嘴裡嘟囔著連自己都聽不懂的胡話。父母心急如焚,沒了別的主意,決定按村醫說的,去請村裡的神婆來幫忙。
那神婆,在村裡一直是個神秘兮兮的人物,都說她能和神靈搭上線,祛病除邪,手到擒來。父母滿懷著希望,把她迎進了家門。神婆一進屋,鼻翼就微微顫動,神色一凜,嘴裡唸叨著 “這屋裡有股子邪性味兒”。
神婆走到葉塵的床邊,先是盯著他的臉端詳許久,又細細打量他的周身,接著閉上雙眼,嘴唇快速抖動,唸唸有詞,像是正和神靈熱切交談。
過了好一會兒,神婆才睜眼,神色凝重地說:“這孩子確實被邪祟纏上了,那邪祟勁道不小,附在孩子身上,才鬧得發燒不退、胡言亂語。”
葉塵的父母嚇得六神無主,慌慌張張地問:“那神婆,您可有法子救救葉塵啊?”
神婆點點頭,不緊不慢地說:“我得準備些物件,操辦一場法事,把邪祟從孩子身體裡攆出去。不過,法事進行時,你們得嚴絲合縫地照我說的做,稍有差池,可就前功盡棄,還可能惹出更大麻煩。”
葉塵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