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身邊躺著的人,時穗有些恍惚住了,眼睫輕微顫動,嚥了下涎水才說話。
“梁晟,你醉了嗎?”
梁晟側躺著,漆黑的眼眸直直的盯著時穗,眸底深暗似海,讓人看不出在想什麼。
聽不到梁晟的答案,時穗也不生氣,自顧自的幫他回答:“你比我喝的還多,肯定是醉了,醉了就好。”
梁晟嘴角很輕的彎了下,低聲道:“這麼高興啊,那說說哪裡好?”
時穗聲音還是有些含糊,但因為兩人離得近,所以梁晟聽的很清楚。
“因為酒後吐真言,把他灌醉,我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肆無忌憚?
“你想對我做什麼?”
看著眼前的瀲灩紅唇,梁晟覺得身上有些熱,喉結滾動了一下,整個人不自覺的往前靠近,卻在聽到時穗的話時僵硬在原地。
她說——“我想問他,當初丟了我的情書,有沒有後悔過。”
梁晟垂眸看她,眼底閃過莫名戾氣,身形微動,往後退了一公分,卻又猛的吻了上去。
這算是兩人的第一個吻,在雙方都不太清醒的時候發生。
梁晟全憑本能在時穗唇上吻著,沒有章法,所有動作都是他隨心而動,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
這個過程持續了兩分鐘,直到時穗嬌聲呢喃了下,梁晟才停下動作,垂著頭深深盯著人瞧了許久才躺回原位。
懸浮在上空的熾熱體溫驟然離開,時穗緩了會兒才回過神,抬手摸著嘴唇喊痛。
身旁的人聽了,抬手撫上她的側臉,低聲安慰:“抱歉,下次會輕些。”
時穗一向嬌氣,受了委屈對方用心哄哄,她就能很快氣消,現在也是如此。
在梁晟抽回手的一瞬,她自己跟著那手離開的位置翻轉,直到成功挽住那手臂,將它塞進自己懷裡。
抱著男人的一條手臂,時穗將臉貼了上去,還惦記著之前的問題,嗓音嬌軟。
“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有沒有後悔呢,梁晟。”
真是執著。
梁晟輕嘆了聲,抵住她的額頭,嗓音醇厚低沉:“不後悔。”
聽到這個答案,時穗不高興的皺了下眉,又固執的問道:“那你覺得我好不好?”
男人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好。”
時穗抬手驀然捶了下樑晟的胸膛,男人悶哼了一下,還不等他有什麼反應,就又聽到時穗抱怨,“既然覺得我好,那你還那樣對我。”
梁晟低頭親了下她,漆黑眼底遮掩住的是讓人看不懂的情緒,好半晌才說道:“就是覺得你好,才不會讓給別人。”
酒意襲來,梁晟摟著她在床上眯了會兒,再次清醒時間已過去半個小時,他的酒勁已完全消散,沒有斷片,他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
身旁的女孩已完全陷入沉睡,濃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小臉微紅,好似睡得不是很舒服。
也是,枕頭都沒有墊一個,睡著能舒服麼。
給時穗弄了下睡姿,梁晟拿過被子的一角蓋住她的腹部,之後看了她幾秒便退出了房間。
*
時庭楊在時穗高二下學期的時候出國拓展海外事業,原本定的時間只有半年,結果後面說有事情延誤了,所以時穗又在梁家多住了一個學期。
記得那天是一個明媚的午後,因為開學考的成績很是理想,加上提前開學的原因,成績公佈後學校給放了半天假。
時穗房間的窗戶正面朝南,一到下午就會有陽光灑上桌面,她就在那灼熱的陽光裡寫下了自己人生的第一封情書。
寫完後仔細檢查了一遍,確認沒有任何紕漏後,套上了粉紅色的信封,之後把情書夾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