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廣志聽見這話不由嚴肅了起來,“幾個檔案而已,有這麼重要?”
他只是在暗中觀察過丁宜連手下的行動,但是不知道對遲氏來說卻是動了根基的。
遲樾點頭道:“不止如此,連帶著之前京北市政專案的複審也因為易名權的問題擱置了。”
段廣志聽到這個市政專案,瞬間起了興趣,“難不成這誇地皮他丁宜連還打起了主意?”
遲樾解釋道:“應該不是打這塊地皮的主意,而是打我的主意,在他眼裡,我就是那個迫害他女兒和外孫女的罪人。”
段廣志現在是半隱退的狀態,很多臺面的上的事情都不清楚,關於丁家和梁家的事情也只是略有耳聞,但是並不感興趣。
現在聽來適合遲樾有關,不免有些驚訝。
“那你小子可就有罪受了,他可不是什麼善茬兒。”
遲樾微微一笑,露出一抹危險的目光。
“丁家縱然不是什麼善茬兒,但我也不是什麼好拿捏的主。”
段廣志看人不說十分的準,但也有七八分,眼前的男人勢必不是好惹的主兒,他並不想捲入這兩人之間。
“我和丁宜連之間雖然不對付,但是很多事情也並不是說插手就插手的,所以很抱歉,我並沒有什麼方向可以給你。”
遲樾聞言道:“您千萬別這麼說,是我多有叨擾,還請您不要記掛在心。”
其實段廣志還是很欣賞遲樾的能力和為人的,所以也並不覺得這是叨擾。
“這種事情,相比我,可能你外公可能會有辦法。”
遲樾笑道:“之前因為市政專案的事情,他已經操勞不少了,不瞞您說,這件事我並不打算告知他,我也已經過了凡事依靠他的年紀了。”
段廣志點點頭,“好,好,我很欣賞你的作為。”
遲樾微微頷首,“多謝,那就不打擾您了。”
說著便起身道謝,段廣志也跟著起來。
談話並沒有持續很久,兩人便出了書房。
此時客廳的琴聲還未停止,段廣志下意識看過去,竟然是何良美和喬予桐雙手聯彈這樣的難遇場面。
何良美坐在喬予桐的右邊,視線時不時的看向她,嘴角是難以抑制的微笑。
段廣志有些恍惚,這些年其實何良美的社交大多都斷了,大部分時間也只是在家中和鋼琴度過,沒有知音,更沒有可以與之談心的人。
雖然表面看上去是安然無恙的樣子,但是已段廣志對她的瞭解,他知道她心裡其實是不開心的。
但是每每問起想要開導的時候,她卻都說沒事。
段廣志在私下裡其實偷偷找過心理醫生,得到的答案大部分是一樣的,何良美本身就是投身藝術,長久以來的依附也只是鋼琴,現在她的才能和私慾無法得到紓解,這才積鬱於心。
他其實聽不太懂,但又能明白何良美在鋼琴事業的上的執著,這是他無論付出多少都換不來的。
但是今天,他居然在何良美的臉上看見了希望的表情,和由內而發的笑意。
這是他很久都沒見過的。
遲樾和段廣志兩人一老一少很是默契的站在原地,誰也沒有出聲,而是靜靜的聽完了這一曲。
段廣志側頭道:“你這個女朋友還真是厲害,我聽過了這麼年,唯有她是能我夫人相比之一二的。”
遲樾臉上滿是驕傲的笑,嘴上卻還是先誇讚著別人,“段夫人才是真的實至名歸。”
何良美聽見這兩人的聲音回頭道:“你們談完了?”
段廣志走了過去,輕輕“嗯”了一身。
在人前有多麼威嚴,在何良美面前就有多溫順。
喬予桐也小跑著到遲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