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予桐顯然還沒有意識到這是什麼東西,一連疑惑的看著。
“這是什麼?”
梁見深終於解釋道:“是梁諾一給你寫的信。”
聽見梁諾一的名字,喬予桐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時間說長也不算長,說短也不算短,但就是隔了很遠,又像是刻意抹掉什麼。
喬予桐沒有伸手去接,而是任憑那個信封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很認真的看著梁見深,“怎麼這麼突然,為什麼要給我寫信。”
她後來之所以沒有在對梁諾一追責到底,任憑丁蓉帶著她去了國外,是因為心軟了。
不是對她心軟,而是對梁致遠心軟。
因為她覺得,一旦對梁諾一下了死手,她和梁致遠之間的最後一絲牽連好像也斷了。
即便知道梁致遠不會記恨她,但是喬予桐卻沒有辦法去面對這樣的關係。
在所有人眼裡看著都像是她在主動劃清和梁致遠之間的關係,甚至是逃避,只有她自己瞭解,內心最深處的那份渴望。
以及對親情的幻想……
梁見深仔細觀察著喬予桐的神色,並沒有什麼異樣,於是才緩緩開口解釋。
“我知道現在在你面前提起這些事是一種傷害,但是予桐,我也希望,它能有一個結果。”
喬予桐沒有出聲,安靜聽著梁見深開口。
“諾一患上了很嚴重的精神疾病,一直都處於治療的狀態,後來到了國外經過治療有了很大的起色,但是前一陣子又開始反覆,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後來醫生說是心結太深,需要她自己走出來。”
“她從小就是一個情緒極端的人,以至於後來因為自己私慾犯下不可原諒的錯誤,也正是因為這些,才會在接受治療後出現嚴重的情緒反噬……”
“在發病的那一天晚上,我們送她去了醫院,她看似安定下來了,其實已經有了自己的解決辦法,也是在那一晚,她坐上了去非洲的飛機。”
喬予桐聽到這裡終於忍不住問:“非洲?”
梁見深點點頭,“她在那邊參加了一個志願活動,或許可以找到救贖自己的辦法。”
這個結果確實很讓人意外,喬予桐也是狀況之外。
“那這封信……”
梁見深回道:“這封信時臨走時託我交給你的,我不知道她寫了什麼,但是大概也能猜到。”
喬予桐想了想,做出了一個舉動,她看都沒看一眼,直接撕掉了那封信。
梁見深全程沒有任何的反應,梁諾一交代他的事情他已經做到了。
至於喬予桐是如何處理的,就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我不知道她寫了什麼,現在,也不在乎了,她之所以給我些這封信時直面當時那個瘋狂的自己,又或是給自己的救贖,並不是所謂的懺悔,真心的道歉,因為如果換做是我,我也做不到。”
這一點,梁見深也明白。
喬予桐繼續道:“或許你想問我有沒有原諒,我的答案是沒有,如果輕易的原諒,是對我自己經歷的不負責,鬼門關走了一遭的人是我,肝腸欲斷的人是我的家人,單憑這一點,就不可原諒,但是這不代表就是記恨。”
她頓了頓,抿唇道:“梁見深,我很慶幸,後來遇見你們,哪怕我一開始是抗拒的,但我還是慶幸,我們能把握好其中的關係,我知道你有多難,所以也更加珍惜這段關係。”
梁見深笑了笑,這才是喬予桐,是他從一開始就欣賞的喬予桐,最後陰差陽錯成為了自己的妹妹,這份欣賞卻始終沒有變。
“我也很慶幸,至少這份苦難沒有白受。”
把話說開,兩個人都變得輕鬆起來了,“那就愉快的翻篇吧,也